少正明华从喉咙当中挤出,他不是很想要说出的词语。

想必对方,也不是很想听。

“父亲。”

共和三十三年九月廿八,午正后一刻。

少正明华惊觉一切的古怪,却又说不出怪异在何处。

少正和光神色闲散地起身,背对,显现少许异色,又迅速收敛。

仪容和姿态,仿佛和少正和光如出一辙的姜米,也站起来收拾餐具。

生活,属于人的生活,睡眠和饮食,还有围绕这两者展开的活动。

这些属于人的成分,是否可以由他人代劳呢?

仿佛民人的意见,不也可以通过类似的形式,一层一层地,代议到最高处。

这是少正明华最近的胡思乱想。

说是思想,其实往往也只是又在书册上读了几个新的字。

他又围绕这些新的字,寻找在现实之中,似乎可以验证或者矛盾的地方。

少正和光自然是知晓生活的美,而且善于去营造这种美的。

在血缘上与他更加接近的少正明夷,对生活本身的思考,大概也有其中一部分来源于他吧?

只是在过去,少正明夷所关注的地方,逐渐从生活的美,转移到了营造生活本身的过程。

契机大概是某个上午,少正明夷叫醒了他,手上拿着数张轻飘飘的纸张。

仿佛是发现了新事物般,他这样说着,我们去冒险吧!

据他之后的说辞,是和他最近联系上的笔友,在交换父祖故事时,所得到的新兴趣。

而这种冒险是什么呢?

简单来说,我要携带一些勉强维持生命的素材,然后从人所居住的社会踱步到荒野之中。

去践行,一个人,在荒野之中的生活是怎样的。

这里就不存在代劳了,连代议也随之消失。

整个世界,都似乎在这种与自然搏斗的隐居中,只剩下了自己与另外一些似乎更为纯粹的事物。

但是少正明夷总是要回到社会之中的,就像在现在,他也总是会醒来的吧?

在那个时候,就像他乘坐船只,去荒芜的岛屿接他一般。

在他醒过来时,他是否就坐在病床的一侧,并不焦急地等待着呢?

真是难以置信。

他为什么会睡这样漫长的时间,我要去编织一个更漫长的梦吗?

一个人的身后事会是怎样的?

距离他最近的人,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所以事实究竟荒诞在哪里呢?

想一想吧,这一对夫妇,姜米与少正和光同岁,与少正和光在工部路政司的不同机构任职。

作为各自家族较为优秀的后辈,两人十多年的婚姻中,在共同生活中相处起来还算愉快。

在工作当中的合作和对抗,也勉强算是棋逢对手。

他们就像是,应有的大多数中,最为正常而协调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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