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夺回天命的呢?
或者,是谁来夺来天命的?
再怎么讨论帝国的德行,纵使许多人都相信,帝国仿佛真的在文化的基础上建立。
但是夏野,还是仅仅只有赢州等少数几个边陲区域,真的对其他的异域文化稍微宽容。
究其本质,天命故事,始终是一个族群对所有族群的战胜,是玄鸟家族对所有家族的战胜,是一个宗派对所有宗派的战胜,是一个人对所有人的战胜。
春申君并未参与到万胜之中。
她只不过是嵩君遗留,圣人多有愧疚,又善于治世,武君多病早衰,才使她暂摄天命,无非期望她能践行共和。
但若不能,春申君再勉力维持,甚至多有建树,等到无法获得新的胜利时,就是如今局面。
甚至说,春申君相较的脆弱,反而争取了一个较好的局面。
不然,若真有玄庭九部两立,两尧不能相王,两桀不能相亡,反而使诸夏恐有往昔祸事。
但这个恐有,又能否维系洛阳的脆弱平衡呢?
似乎也在两可之间吧?
少正明华或也为此真切地感到疑虑。
所谓个人对天下的责任,大概也只在于此吧?
屈泽川再补充后,关于天命,即使未能明确,还是仿佛在暗示其中价值。
因为有些东西是不能解构的。
“与此同时,价值规律支配一切。越过最优的界限后,获益就越少。对乡社的建设,也是在相对的集中化才得以成形,而这种集中即来源于价值规律的作用,也来源于乱党的推动。”
屈泽川略微垂眸,在需要思考,而非情感的讨论中,颇有余裕地吟诗。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屈泽川并未叹息。
“即使是复诵课文,也会有人错念作苦恨年年岁岁压金线,徒为他人作嫁裳。”
“这种事情不是一直在发生吗?你们认为会有区别吗?”
不等少正明华回答,屈泽川就自问自答地,将显浅的一层说出。
“或者你们认为是织工重要,还是丝线重要?”
“织工之中,即使不细分,也有穿针人和引线人。道子剪肃的,也只是穿针人中处于末端,要么生锈、要么不重要的群体罢了。”少正明华仿佛回避地回答。
话题回到交州,既然如此,就不得不涉及穿针引线的具体个人。
钟黄离的言语,难免多了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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