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表达是由冲突带来的,而冲突由于人类思想的闭环性是难以消弭。”召冶仿佛陷入了某种冥思之中,甚至是以冥思,而非自我来表达言语。
“在古今的一种幻想之中,他心通的异能似乎是一种异常关键的要素。但是事实上,至少就现在来看,人与人之间无法互相认知。”
“基于自我的排他性,再是私有制。然而为了整体与个体的长期存续,国家机器、暴力机关,以及总是屈从个人节点的权力,始终是必要的。”
“在此之后,在产缘的框架之中,产业与利润,在宏观上也向少数人流动。直到这种流动,因为从最开始就难以停止,那么在最后自然也难以停止的自毁。”
“铜锡与贝壳,钢铁与黄金,产业与信用。截流水源的上流,在十年前所占的比重,到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数值。”
“所以他们都死了。”屈泽川冷不防地刺出言语。
“没死完。”
召冶却并未望向青鱼,只仿佛大多数故作深沉的人,略微仰头,看见稍远处。
“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他又稍作补充。
“说到底,就算是如今,圣人在物质和精神上都大获全胜。纵使在两天掺杂个人意愿的尝试中,因为春申君以个人的意志拒绝投降,只死她一个,就仿佛玄君般,将可能的路线留一线在未来。”
“可既然极少数人的群体,就肆无忌惮地将意志凌驾在一切之上。那么自然的,个人当然也可以选择肆无忌惮地将意志凌驾在群体与一切之上。”
“所以,在城外之后她一个人拒绝投降,反而先发制人。制造星陨攻击军势,因圣人保护生民占得先机。在天空从江水一路战至太山,并最终死在那里。”
“在规则破碎之地,亦是宰君孤身前去,传达了,传达了圣人的命令。”
青鱼看起来终于收敛了造作的姿态,只是看起来略显紧绷。
阐述字句,作为司机的召冶仍是怅惘。
但就仿佛往昔般,坐在只有感触少正明华身侧的屈泽川,总是漠然、冷嘲,并热衷于唱反调。
或许,这只是因为,他对未来没有任何的期许,所以反而除了眼前要杀要救的人,要支持和反对的事之外,别无他物而已。
这仍是少正明华怪异的妄想。
“但是圣人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的反对。”
“是的,反而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支持,至少看起来染红河水的鲜血,和在阳明流出眼泪一样重。”
“我还以为邮政司的人都不会这些事情。”
“比如?”
“圣人的健康状态,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
因为这一句话,召冶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静之中。
圣人太过早熟了,据说许多老人曾经有这种感叹,又因为往昔的故事。
所以在万胜之后,更换得了节点,更改得了框架,甚至革得了整个体系,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左右人的思想,大概正是嵩君所谓的一流人物吧?
然而,却何必总是倾向于妥协,台上又何必坐两位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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