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昔的一切尝试中,人心自然是在一切外在框架都加以约束后,让人无法约束的存在。

如此自我、蛮横、强硬、贪婪、傲慢的一颗心,圣人却真仿佛那木雕泥塑般,从江水到太山,圣人受了多重的伤势。

还有,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这也是一个异常沉重的问题。

在往昔的车辙后,仁而爱人的圣人,究竟真的爱人吗?

或者,他对自我和尘世还存在眷顾吗?

这一种可能,说到底也只仿佛玄君与老君酿成的一颗恶果,只等着谁来吞下了。

与诸多可能或许可以起到参考作用的,就是诸多派系靠拢,而且微妙地有些符合年纪行为艺术的道子。

比如能否理解这样一件事呢?

并非为了管制思想,只是觉得有趣,就将许多看起来不怎么合乎他心思的书籍,通过接受捐赠和自费购买了许多之后,就找天气与风向合适的夜晚,将之仿佛篝火般焚烧了。

抑或闯进发生某种变故的银行大楼时,将似乎没有备份的铜钟,以及有备份的己方数据库,一并做成大锤,砸进了怪物的大脑。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少正明华转念一想,或者作为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纵使描绘狂人,不也是孤身走在大路上,疯疯癫癫地大步走着,目光既凝滞又散漫,不理会他人的言辞,却又自顾自地唱着凤兮的哀歌吗?

听起来道子也是一个唱歌的人。

只是说,他并不真的有什么目的,只是出于有趣地模仿,他正在毁坏文明,作为野蛮来毁灭文明,那么谁将在历史的必然性中,于现在或未来将之也毁坏呢?

还是说到底,所谓的文明,就是天下第一,所谓的野蛮,往往也是天下第二吧?

或许这也可以描绘出一种狂乱的场景,只是少正明华的思想与字句太过乏味。

就仿佛窗外,不知不觉间,似乎正落下雨水的山路。

若要将之勾勒,或许正是伴随污秽、肮脏、虫豸、灰暗,与孕育了不祥之物的,值得诅咒的自然。

可他却仍然觉得这是美的。

虽然他或许就将要死在这仿佛美的自然中了,与过去的一切战死者并无不同。

战争也不一定非要用血肉将一切铺满,天空阴沉的允许,到处都破破烂烂的,无论是土地、植被、战车还是旗帜。

仿佛林木般聚居起来的军队,在分开之后,间或也有不幸者,将要因为种种饥饿、病痛、意气等原因,也死在仍然觉得是美的自然中了。

这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但是,因为一种可能的未来,一种仿佛难以避免的祸乱,屈泽川和召冶沉默得太久了。

就连略显紧绷的青鱼,似乎也一副绷不住的模样。

所以,时常陷入清晰迟钝感的少正明华,没有特别理由,开始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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