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吗?

撒珠郎按捺住心中的酸涩,走到梁春身边坐下,他自小跟着父亲行商,察言观色,讨一个小姑娘的喜欢并不算什么难事。

“酒杯真漂亮。”,一句适当的赞赏是拉近关系的开始,“我叫沈弥光。”

小姑娘露出欣喜的笑容,把那只杯子轻轻晃了几下,碎金烨烨,“我叫......梁小执。”

“小执姑娘从哪儿来?”沈弥光怕梁春觉得冒犯,又补了句:“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姑娘孤身一人,出门在外,如果不介意的话,沈某愿照顾姑娘,直到姑娘平安归家。”

“那就谢谢沈大哥的好意了。”

梁春的话未说完,泉轰水怒之声压住了她的话音,只见长舟进入一三孔石桥,连月光都没有了,黑得辨不清去处,她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刀。

“小执姑娘不要害怕,在下一定会保护姑娘的。”沈弥光站在梁春面前低声说道。

梁春闭上眼睛,巨大的水声中似乎有一些刀剑划过石壁的声音,细微到不可追寻,手中的刀微微出鞘,已经做好了出刀的准备。一道琴声响起,只是扫弦而过,那些琐琐的刀剑声退下了。梁春睁开眼睛,长舟已出石桥,行了三道水湾后,

有飞雪扑面,抬头望去千百条白瀑从山崖上流下,汇聚成一望无际的黑蓝色。水面翻涌流动,长舟开始摇晃,撑舟的老人仅凭微弱的月光在水里拨弄着。

沈弥光一手拉着梁春,一手抓着舟沿,他的衣服和长发已经湿了,但是躲在他身下的梁春只湿了一点点衣角。

过了一刻钟,长舟安稳下来,沈弥光和梁春坐在舟板上相视一笑。没有什么比风雨同舟更能迅速拉近关系了,沈弥光觉得自己跟这位小执姑娘的关系又靠近了一点。

“还有多久才到啊。”梁春忍不住问道。

沈弥光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可能还远得很,你看这附近一点火光都没有,说不定挽梦楼是建在深山里,还得换马或者毛驴行一段山路才到。”

“尊客不必着急,我们已然到了。”

周怀袖说着又开始抚琴,琴声仿佛水波一样触及远方,一盏灯亮了起来,接下来是两盏、三盏、四盏......

“那是海州常山的天舶楼船......谁能想到挽梦楼居然是在船上!”沈弥光激动起来。梁春放眼望去,主船水面以上高九十尺,长四百尺,阔百尺,起九重楼

血色旌旗加其上,巍峨威武,十分壮观。船身缀以流苏羽葆和朱丝网络,廊柱皆饰以丹粉,纹饰华美。高堂邃宇,层台累榭,槛层轩廊,雕花隔扇,便是那舵杆都是用缜理坚密的紫荆木,方可恶风怒涛,截然不动。主船左右各四只翼船,体型较小,但也是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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