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日,孙柔带着卫渺卫衍去往瘦西湖游玩,瘦西湖上设有二十四桥,三步一柳,五步一花,花树陪伴,舒卷飘逸,卫渺正享受着这多姿景色,穿梭于美景之中。
突然间有几个仆从急忙赶来,靠近孙柔急切地说了几句话,卫渺站的有些远没能听清。
却见孙柔听完立刻面如纸色,一时竟有些站不住要往地上栽倒过去,还好身旁的侍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卫渺心中大惊,肯定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立刻往孙柔身边跑去。
初平十二年初冬,孙乔死于下邳战场。
十日后,孙乔的尸身才被送回寿春,由寿春刺史杨浦主持葬仪。
孙柔身着白色粗麻布制作的不缉边孝衣,将麻纰编成麻辫拴在腰间,伏于棺椁前面,悲痛欲绝,泣不成声。孙乔没有亲生儿子,便请了旁系子侄代为完成仪式。
出殡时沿着一路设置祭祀台,四下悲歌当哭,哀思绵绵,缅怀哀悼逝者。
涕泗纵横,哀痛难抑。
孙迁身体日渐垂危,孙乔身殒之事无人敢告知于他。卫衍和卫渺也一直留在寿春帮忙,哀伤情绪,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整个孙家,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就在此时,广陵战场上齐军大败,十万齐兵丢盔卸甲,齐王袁广引兵撤往奉阳,女眷送至寿春安置。
寿春城中孙家最为宽敞,房屋鳞次栉比。得到了这个消息孙柔赶忙吩咐家仆收拾出整个南苑给袁氏女眷居住。
孙家刚安排完孙乔的葬仪,又忙着迎接齐国王室女眷,孙柔祖母、母亲都早已过世,祖父病重,父亲战死,又无兄弟姊妹帮衬,一人主持家事忙的不可开交,卫渺已有两三日未曾见到她了。
今日卫衍伴着孙家旁系前去孙氏祖庙祭拜,留卫渺一人无事,她便想去寻孙柔,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向仆从打听了孙柔在南苑陪伴袁家女眷,便带着阿兰行至南苑。
卫渺还未进院,就听见里面有个音调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本宫听闻孙家淑女国色无双,长袖善舞,今日见你也不过如此,怕不过是虚名而已吧。”
再听见孙柔回答道:“臣女不敢当此虚名,公主明珠之资,臣女望尘莫及。”
卫渺站在廊外,思忖着现在进去是否妥当,又听见那跋扈的声音传来:“少些吹捧吧!呵,不是说你善舞吗,那便跳来给本宫看看。”
她有些站不住了,听这话里头的女子应该是齐国的一位公主,却不知怎得如此嚣张跋扈。
“阿姊在这里做什么呢?”卫渺一边往里迈步,一边用故作天真的声音打断她们的对话。
果然院中数人听到后纷纷望向她,那位齐国公主蹙眉,不满地问:“你是何人?”
孙柔赶忙答道:“这是我家表妹。”又对卫渺开口,“皎皎,快来拜见浔阳公主。”
齐国浔阳公主袁清,卫渺看她穿着华丽,宽大的曲裾拖在地上,满头步摇花钿,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卫渺心中冷笑不止,这公主是当真不知道自己是逃来的吗?她的封地浔阳年初就已被楚国攻占了,如今不知道在这颐指气使些什么。
虽是不屑,但还是听着孙柔的话行过了礼。袁清也不愿意搭理她,继而催促孙柔跳舞。
孙柔面露难色。
“浔阳公主请见谅,孙家阿姊还在孝期不宜娱乐,还请公主成全阿姊孝心。”卫渺眯了眯眼睛,开口帮孙柔拒绝了,孙乔是为了袁家战死,她这样说想必这公主也会顾及一些。
哪知袁清不仅不收敛,还觉得被卫渺阻止而心生不快,怒斥一句:“你算什么东西,还配教本宫该如何做?来人掌嘴!”
孙柔立刻挡在卫渺身前阻拦,向袁清求饶。
卫渺也吓了一跳,当真是世面见少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如此蛮横之人。
“你敢!我是晋国陈留卫氏女,你当我是你齐国人吗?如今你父兄在和楚国打仗,还敢招惹我晋国?”
卫渺直接拉过孙柔往前一步,直面袁清,阿兰也往她身边靠近,死死盯着周围有没有齐人敢上前来。
她这话说的有些托大了,壮壮声势而已,晋国虽图谋齐国的徐州等地是真,但也不是因为她而出兵的。不过她也真是有些被气到了,高门贵女向来以礼服人,她从小是被卫家宠着长大,就算是晋国的清河公主也不会如此做派,可能是在洛阳时不能出门,真让她忘了这是个封建社会了。
袁清身旁一名三四十岁妇人打扮的女子听见卫渺此话,赶忙去拦住了袁清,凑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袁清还是气的眉头紧皱,嘴角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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