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父说:“宋国一定会求和。宋国的大权实际上在华元手中,对宋国国君建议杀死我儿子的,也是这个华元,失去华元,宋国将因失去智囊而变得无足轻重。他们来求和,我们就趁机提出让华元送还我儿子的遗体,到时就扣留他做人质。”
楚庄王以为然,命司马公子侧为统帅继续驻扎,其本人带少量护卫先行撤走。
宋国见楚军不肯撤退,反而要长期驻扎,如此不需要多久,国力就会给耗尽。
由于楚军的长期围城,搞得民怨沸腾,不少人都认为我这个执政当时头脑发热,贸然杀掉了一个楚国使者,结果给宋国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甚至出现了杀我以向楚国谢罪的谣言。
“杀掉华元一人,造福宋国百姓。”
“华元不死,宋难未已。”
“华元欺主,贻害苍生。”
不消说,因为我的缘故,宋文公和王姬都承担了很大的压力。
文公始终没有说什么。
王姬给我捎口信,让我去她那儿一趟。
她依然称我为右师。
“右师你来了。”
“我来了,襄夫人。”
“你已经为宋国做得足够多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得更多。”
“右师,我们以后可能见一面少一面了,俱各保重吧。”
“襄夫人,我记下了,您也多多保重自己。”
我自告奋勇,要求只身前往楚营谈判。
这次用的方法还是劫持。
为了宋国的利益,我此时虽然是鬼侠,但我只能以华元执事的名义。
我夜里潜入楚军大营,混进楚国统帅司马公子侧的营帐,将其劫持。
我说:“我是华元,现在我只代表我个人,不代表宋国国君,我希望楚国撤走围城军队,哪怕先行撤到三十里之外。你若是答应,我们日后还会再见面,你若是不答应,此时此地,就是你的死期和藏地。”
公子侧就在睡床上,毫无防备,只好点头同意。
“好吧,我想如果条件公平,我会答应你。”
“长期围城,想必对楚国也非常不利,事情因为我而起,我自己来为此负责。如果你明天能开始撤军,那么我后天就会亲自把申舟的遗体送来,那时候我代表宋国国君,与你们签署盟约。”
“大人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公子侧一是害怕(怕被我干掉),二是感动(我所描绘的愿景),跟我口头约定后,第二天就报告了楚庄王实情,楚军果真退到三十里外。
楚国和宋国终于休战。
我分别向文公和王姬作别,然后护送护送申舟的尸首到楚营,旋即被扣留。
由此开始了我在楚国做人质的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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