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骄傲地看着父亲,知道接下来自己将坐一个最幸福的月子。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父亲孟林药给我灌输了大量墨翟的观点,为了把正宗的墨翟理论灌输与我,父亲也是下了大工夫,他先把自己搞成一个墨家了。
很难说,父亲孟林药是不是以自己的被刺为我成为钜子奠定基础,我所知道的是,因为父亲的名人效应,间接也使得我在阳城君的地盘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比如楚公子阳城君景渔,正是为了报答我的父亲才起用了我。
我可怜的父亲啊!
与儒家尽量当强者的辩护者不同,墨家有自己的声音,而且“墨守成规”,其弟子也信奉墨翟的理念,宣传“节用”“节葬”“天志”“明鬼”“兼爱”,儒家是不信鬼神的,即使有爱也是有贵贱之别的,在墨家看来这自然是虚伪至极。
父亲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仗义执言,他的身边逐渐聚拢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侠义之士,在阳城形成一个小气候。
由此招致身在楚都的儒家门徒吴起的嫉恨。
巧的是,楚公子阳城君也反对战争,认同墨家的“尚同”“尚贤”和“兼相爱,交相利”,而攻人之国最为不利,且无德。
当时阳城君已经预见到诸国间相互战争的结局,无非就是以大吞小,循环往复,而每一次争战,都将带来巨大的损失,人民流离失所,城池也毁于一旦。
而阳城乃楚之小邑,周边不乏觊觎者。
阳城君为之忧心忡忡,亟问计于孟林药。
“君王在上,”孟林药说,“墨家非攻,除了不主动攻击他国,主要讲求备御之法,国家再弱小,如果积极防御,全民皆兵,也可以制止以大攻小的侵略战争。”
“愿详闻大侠方略。”阳城君说。
孟林药说:“概言之,必须倡导积极准备,力争做到有备无患。备者,国之重也。食者,国之宝也。兵者,国之爪也,城者,所以自守也。”
“是否这就意味着仓无备粟,不可以待凶饥,库无备兵,虽有义不能征无义,城廓不备全,不可以自守,必无备虑,不可以应卒呢?”阳城君说。
孟林药说:“正是,此外守城者以死士为上,如此在守城防御中守中有攻,利用地形、依托城池,正确布置兵力,以都邑为中心,形成多层次纵深防御格局,层层阻击,积极消耗来犯之敌。”
“我明白了,非攻止战可以弱胜强,倘若再有大侠以一当十的襄助,则阳城坚不可摧矣!”
“墨人虽守成规,却以忠勇为本,君王一声令下,则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吴起并非一个纯粹的儒者,后来也弃儒学兵,就是证明。
此公可谓精致的机会主义者,他先仕于鲁,后仕于魏,再仕于楚,被楚悼王任命为令尹,上任伊始便想消灭诸蕃,阳城也成了他的目标,对孟林药协助阳城君大事城池防御甚为不满。
吴起派人给阳城君捎信,称一秦国间谍私入楚境,要各城配合抓捕,并点名阳城君派孟林药前往。
数日后,孟林药以“私放敌谍”的罪名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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