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一说:“臣有奉邑六里,愿以献大王左右。”
楚将急忙返楚去报告这一突变事件。楚王见华一信誓旦旦的“六百里”一下子变成了“六里”,且是华一的奉邑,羞愧愤怒难当,匆忙发兵大举攻秦。
这正中早就“欲伐楚”的秦国之下怀。秦王一直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见楚军自己送上门来,待命中的大军立即起而迎战。几次大战下来,楚王非但没有得到一丁点儿土地,反而丧失了大片国土。
楚王愤怒至极,发誓要杀掉华一以泄心头之恨。
“我要生吃华一的心肝!”是为楚王天天挂在嘴边的第一句话。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华一。”是为楚王天天挂在嘴边的第二句话。
两年后,秦国欲以商于之地易楚地黔中。楚王一听便立即答应了这一苛刻不平等的要求,但附有一个条件:“只要把华一给我,土地也不必换了,黔中之地就送给秦国好了!”
秦王被楚王这个条件吓了一跳,虽然这里有说气话的成分,但国与国之间不可能是戏言,黔中是秦国统一天下的关键之地,拿下了黔中,整个尚未开化的南方便唾手可得,这绝非一个商于之地所能比拟的。
只是堂堂一个国君居然跟区区一个相国结了梁子,这一点让秦王觉得有趣得紧。
就像解铃还须系铃人,秦王深信华相国自有解决之道,便延请入宫亲切商谈。
华一听到这一消息后,便对秦王说:“请让我去楚国吧。”
秦王吃惊地问:“楚王这是明摆着要你的命,你怎么还敢去送死?”
秦王知道自己这话有些虚伪,他也清楚,以华一的智慧,对此不会看不出来,但他毕竟是代表秦国发声的,一切都要以秦国的根本利益为前提,换言之,如何符合秦国的根本利益,就算牺牲几个人(包括华一)也是值得的。
但华一的确是一个人才,难能可贵的是,华一对秦国的统一天下策略衷心拥护,不遗余力地支持甚至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秦王不知道如果损失了华一之后,秦国是否还能拥有第二个华一。
这是秦王深感忧虑的。所以他想看看华一有何反应,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让他既感意外又感到顺理成章的是华一果然是华一。
华一从容道来:“我在楚王身边安插了一个秘密线人,哦,这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这个线人我多年未曾动用过,为了保密的原因,上次去楚国的时候也未曾与他联络,这次我打算试试运气。”
“即便如此,然多年未曾联络,现在能可靠么?”
“请大王放心,相信我此行必定无虞。”
“相国要想好,楚王这次可是对相国动了杀机的啊。”
“那也是此一时彼一时,楚王也在不断地改变主意,君王只管拿到楚王许多的黔中之地即可,不必牵挂微臣。”
“那么相国还有别的要求么?”
“我若不在,烦请君王代我照料我的家室即可。”
“那就拜托相国了。”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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