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坏事总比好事来的快多了,军帐大营足足沉默了三天后,带来了一份不咸不淡的通告。
“近日有北羌流寇侵扰边境,夜袭丹泉、赤安两镇。凤鸣堡守卫巡夜及时发现,多名士兵以身殉国。但未经上级调令,有违军法,将实情奏明兵部,稍后自有专人通报。”
“老周,这是啥意思呀?”旗手叨念着这份快报,没看出什么端倪。
“不好说,不好说呀。”老周吧唧着嘴不置可否。
薛潇湘终于在第五日清醒,嘴唇白的吓人,好歹已经可以自己吞咽汤药,除了当场战死的兄弟,其他人都还活着,有两名兄弟断了手脚。冯大、贾仲、谢十二、田九等人依次苏醒,把老周乐的合不拢嘴,羊肉汤熬了一锅又一锅。
塞北边疆的寒冷来的猝不及防,不是真正亲临永远体会不到气温的骤变。也难怪前朝的一位诗人写出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时遭到了不少中原腐儒的嘲笑批判。同一片土地,真能差出两个季节。
薛潇湘趁着夜色坐在凤鸣堡墙头,年轻人恢复能力强,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体内的元气和心结要痊愈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乌头山战役后,老周更加沉默寡言,除了面对伤病的兄弟们能挤出笑脸,剩下的时间总是嘬着烟袋锅子长吁短叹。
“标长,军营大帐的典军校尉孙虎望给你送来了东西。”老周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大包袱。
包袱裹得严实,里面装着半袋子金疮药和补品,另附一封信件和五十两纹银。
“文胤兄亲启: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愚兄数十日前奉命镇守杀虎堡,军中事物繁忙,不得空闲。几日前初闻凤鸣堡遭遇,痛心疾首。诚愿弃万事而不顾,亲自赶往凤鸣,与文胤兄同仇敌忾。
奈何军令如山,况整个边疆震荡,绵延数千里的防线同时进入警戒,不得抽身遂愿。
万般感慨之后,只能寄去药品、补品。凤鸣堡一役非同小可,文胤兄已犯滔天大罪。托几位军中高层得知势头不妙,还望晤弟多做打算,五十两纹银乃是身外之物,如不嫌弃尽管收下,钱财虽然是个俗物,多些傍身绝不是坏事。
至此,盼你顺颂时绥,秋绥冬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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