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该回宫了。

古羡喝了不少酒微有上头,站立稍有不稳,褚赴辞上前搀扶却被百里物灵拦截背起古弄清就走。

酒楼最高处,一肩披貂绒手持烟斗的风情女子正注视着他们。

古弄清被物灵背回住所丢在床上,侍女端来酸梅汤给圣童解酒,褚赴辞没了身影。

“如何?”御书房,北盛皇帝会见太子褚弈。

“镜水派一事已经解决。今日圣童去了奚大人府上,或许是为了封朝奏,我去接应圣童并未让人生疑,只是对于圣童与奚大人,父皇要如何处置?”。

盛帝端着书,边走边说:“这孩子真是,为了封朝奏的事竟敢私会朝堂重臣,若是被他人参上一本,我看着二人该当如何”。

“儿臣不解,这圣童毕竟是南疆人,父皇为何一而再迁就她?”。

“故人所托罢了”皇帝叹气一声,转身对一旁的太监公公下令,“传朕口谕,刑部尚书奚录与南疆圣童七日后于大盛宫紫成殿会见”。

“是”公公回。

“对了,把居安他们们都叫来吧”盛帝补充。

褚弈站在一旁回想着横州刺史贪污、私养兵马一案。南北大战后不久,横州发生灾疫,赈灾期间,一封从横州来的信件直达朝堂;北盛皇帝原本以为是一封报情书,没想到竟是横州刺史封翡贪污受贿、私养精兵的告发书,书信上没有落款,皇帝本不屑于相信,但想到横州正在赈期,便派人前去查看。

没想到真就于信上所述,横州郊外有私兵四千,封府库房地下藏着粮草数十石。封翡一口否认这些非己所有,可是证据确凿、百口莫辩,被压回京行刑。

“据儿臣观察,这南疆圣童并非愚昧之辈,为何留着一个祸患在身边?会不会封大人一案另有隐情?”褚弈说。

“或许很快就能知晓”皇帝撂下这一句顺带撂下封翡案的卷宗。

圣童在京这几日的行动不止只有皇帝一人监视。

贺王府、定王府、平王府,“传皇上口谕,命贺王、定王、平王七日后入宫面圣”。

贺王府,“刚收到圣童与太子外出游玩回宫的消息,这么快父皇的口谕就来了”褚居安说。

定王府,“这圣童进京时近两月,与太子甚是交好,却为何前几日听说太子抓了圣童亲卫”褚随遇疑惑。

平王府,褚速优感慨:“这圣童与太子还有那镜水派少盟主究竟是什么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酒醒大半的圣童乔装独自一人到了与奚大人约定的地点,随他进入了地牢。

“下官只能帮到这了,还请圣童尽快”奚录交代。

“嗯,多谢大人”。

封朝奏身上无伤盘坐在牢内闭幕养神,察觉有人,睁眼看到古羡。

弄清蹲在他面前,焦急问道:“你还好吗?”。

朝奏只是平静回答:“无妨”。

弄清追问:“我去花隆楼那日你去见了什么人?你到底知道多少?我想帮你!”。

朝奏看着她淡淡一笑“我父亲身边有一位跟随了几十年忠心耿耿的德伯。家父被定罪时百口莫辩,为了不连累旁人只能一人扛下所有罪责,德伯深知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为了翻案便带上家父府上的账本来京安城寻我。可是我所经营的商铺受到牵连皆被抄收,而我潜逃在外,德伯为了等我便与商铺的其他伙计在渡口做苦力,我多方打听才找到他们”。

封弦将从德伯那得来的消息尽数告知,古羡定夺半刻,“你且告诉我你是否相信封大人会贪污谋反?”。

封弦坚定道:“我名为‘朝奏’,家父所愿便是让我入朝为官,悲悯天下疾苦,为众生谋福”。

“好好好,你再等我几日,我想办法救你出来”。

圣童焦头烂额回到住所,前脚刚踏入院内,后脚赴辞跟了进来。

“哟,醒酒了?”

褚赴辞的声音惊着弄清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并肩站在高廊上,古羡还在思索着封朝奏的事,赴辞笑了笑递给水壶,“解酒助眠的,否则明早起来晕死你,放心,无毒”。

古弄清无神,结过水壶就喝了一口。

赴辞打开话题道:“还在想着牢里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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