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都没写完。”邬咎理直气壮,他只是想让祝宵有点危机感而已。

祝宵慢条斯理地把蛋糕吃完,然后将账单推到邬咎面前,“你破坏了我的约会,你买单。”

邬咎从来不计较金钱多少,只会计较是给谁花钱。他爽快地买了单,结完账,祝宵已经走出门了。

邬咎快步跟上去,“喂,祝宵,你为什么要相亲?”

“不关你事。”祝宵已经很文明了,都没有直接说“滚”。

“就关我事,”他不回答,邬咎就不停地问,“难道你很闲?还是你太寂寞了?或者说你是突然想研究人类?”

祝宵停下脚步,试图与邬咎拉开距离。

邬咎敏锐地倒退回去,硬是粘回了祝宵身边,“干嘛,想跑?我说中了?是因为哪个?”

“你很烦。”祝宵评价道。

邬咎奇怪,“我是第一天这么烦吗?”

“你先回答我。”

“……”

“不想回答。”

邬咎不依不饶,“不能不想。祝宵,你为什么要相亲?”

“你为什么好奇?怕我娶别人,不娶你了?”祝宵被吵得烦不胜烦,干脆翻起了旧账——他知道邬咎碰上这个就会闭嘴。

果不其然,这招立竿见影,邬咎立马不说了。

趁他闭嘴,祝宵重新迈开步子,走了。

邬咎在原地愣了好久,脸都红透了。

等他反应过来再看,祝宵早就走远了。

邬咎这才发觉自己又中计了,咬牙道:“……祝宵,你这翻旧账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

眼见旧事又要重演,邬咎看着祝宵发来的消息,相当烦躁地发了一句:不行,你不准去】

祝宵:我已经答应了。】

而且邬咎未免管得太宽了些,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祝宵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去?】

邬咎想半天,脑子里只有一句“祝宵怎么能去相亲?”,但这理由说出来太霸道,祝宵肯定不会听。

所以他说: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很多,你要是被人骗到缅甸去,还怎么给我上坟?】

祝宵觉得他杞人忧天:不会。】

邬咎: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有多了解他?】

邬咎像机关枪一样发来消息:他叫什么名字?身高体重多少?健康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不良嗜好?家住哪?是常驻户口还是流动人口?做什么工作?工资多少?交了几年社保?】

密密麻麻的问题,祝宵看得眼晕,只回答了最前面的那个:就是不会。】

他根本不在意相亲对象的基本情况,也没有去探听的打算。

他又不是真的要跟人发展一段关系,顶多就是吃个饭而已。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他刚刚被打断的梦境里,还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祝宵问:你真的不能活了?】

也许是因为邬咎死了,却又出现在阴阳通里跟他对话,总让他浮现出微妙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像他再活过来,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邬咎这会儿已经无能狂怒地对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低头又看到祝宵在转移话题,心中更加烦躁。

邬咎几乎要把手机摁出一个凹坑:我迟早被气活!】

接下来的一整个夜晚,邬咎都睡不着了。

已经不是上班时间,他不想打扰白管家,只好就这么睁眼到天亮。

他心里无比烦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祝宵。

祝宵为什么要答应相亲?

祝宵怎么可以去相亲?凭什么?

他才刚死多久,祝宵就可以去相亲了吗?

相亲之后呢?他们会在一起吗?

祝宵要跟这个不知底细的人结婚吗?

再下一步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在他坟头喝合卺酒?

邬咎越想越烦,越想越不爽,恨不能现在就起来,冒着死罪把祝宵相亲对象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

……但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祝宵也没告诉他。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怨鬼一样,找来白管家问:“祝宵要跟谁相亲?”

白管家被他这副尊容吓了一跳,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啊?您说祝先生要相亲?”

邬咎身上的怨气已经够杀死十个人了,连带着声音都冷了下来:“你去查。记住,要细到这个人的生辰八字。”

“好的少爷,我现在就去。”

邬咎显然已经极其不爽,白管家不敢触他的霉头,领了命就赶紧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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