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夏侯,南宫,上官三族:夏侯主政,南宫从武,而这上官则是家财万贯,朝廷的钱袋子。
上官欣是上官宏的掌上明珠。眼看着自家女儿已十八,夏侯家却迟迟未来提亲,上官宏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夏侯家不提亲,也不退亲,眼见着上官欣的姻缘就要被耽搁了。
十五年前,当今大王一次密诏、一个密旨,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说,还命令只要出了卧室,就要戴上密篱,害得被京城里的人说自己孩子是麻子脸,这委屈只能生生在自己肚子里打转,就像一个有苦说不出的大怨种。
上官宏掐指一算,后天便是东渊国向上天祈福之日,朝中百官集聚一堂,通过这“百官宴”,一来祭拜天地、二来百官向东渊王表示忠心,三来颖王与百官联络感情。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为了给去世的夫人一个交代,也为了自己的孩子的前途,重重地跺了一下地,他打算在那天要破釜沉舟一次。
斗转星移,祈福日很快就到来了。
上官宏见众百官祭天拜日后,进入大殿开始宴席时,心想:正是此时。一来,可让百官做个见证;二来,让陛下再无法借口开溜;三来,也逼着夏侯家有个答复。想罢,上官宏起身,扶冠、甩袖,朝大王毕恭毕敬行了个一弯到底的大礼,然后转身快步向夏侯敦走去。
夏侯敦正忙于应酬,未发现快步走来的上官宏,当发现上官宏已然来到自己面前,想借口回避时,已被上官宏紧紧拉住了手腕,踉跄着被拉到了陛下宝座之下。
上官宏猛地跪了下来,夏侯敦原本就被拉扯着,重心不稳,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上官宏大喊一声:“陛下!”,紧跟着就一头磕到地,起身跪直后,字正腔圆地大声说道:“这原本是家事,但事关家中女儿终身大事,故借今日神明在天之际,想请陛下做个见证。”
上官宏也不管大王吃惊的目光,自顾自接着说道:“十八年前,我家长女与夏侯家长子定下娃娃亲,一转眼已过十八年,家中女儿秉持本分,却迟迟不见夏侯家前来提亲,请陛下为微臣做主!”说罢又是一磕到地,这次索性伏着身体不起来了。
大王颖看着上官宏的前前后后的架势,心中已然明白了今天他要是不开口,上官宏是不会罢休的,再看了看座下跪着的夏侯敦,又扭头看了看左边的王后夏侯清萱。
夏侯清萱向颖王温柔、娇羞地使了一个眼色。
见此境况,原本是手足无措的夏侯敦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夏侯清萱,虽已是半老徐娘,但年轻时也是艳压群芳,再加上母家权倾朝野,为人心机深沉,时至今日始终深得大王宠爱。
夏侯敦很早就知道与上官宏的亲事始终是绕不去的坎,为此与自家这位妹妹密谋了很久,三天前终于定下了一个脱身的良策。但良策是否能成功,还要看王后夏侯清萱能否说服颖王了。
密谋后的次日中午,夏侯清萱待陪颖王用过午膳,二人在宫人的簇拥下,漫步来到御花园。
三月的桃花已星星点点出现自枝头,清萱王后露出那纤纤玉指,遥指着那充满着生机的桃花树,柔情蜜意对着颖王说:“陛下,您还记得,当年我们就是在这桃花树下定的情。”说完,羞涩地低下了头。
颖王看着风中摇曳的桃花,仿佛间回到了意气奋发、儿女情长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将王后紧紧地揽入怀中,感慨道:“是呀,仿佛就是昨日之事。”
“陛下,臣妾觉得,此生最有幸之事,就是能和陛下相识、相知、相亲、相爱,臣妾也愿天下所有才俊佳人终成眷属。您说是吗?”
清萱王后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大王,却又似话中有话。
“嗯,是呀,爱妃言之有理。”颖王若有所思地应着。“可有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们一样有缘找到可心人儿的。”颖王低下头,用食指轻轻抬起王后圆润丝滑的下巴,轻声说道。
“虽然如此,作为王和王后,我们就要努力为他们创造条件,毕竟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不是吗?”清萱王后闪着狡黠的目光看着颖王说道。
“哦?看来,爱妃有主意了?”颖王俯首轻声问道。
“我哪有陛下的见识,近来您一直闭门不见上官宏,今日却有如此雅兴和我一起用膳、赏花,毫不怕他的朝见,应该是您心中有主意了,不是吗?”清萱王后顺势依偎在颖王的胸膛上,乌黑的头发散发出桃花的香味。
大王避而不答,转而好奇地问道:“爱妃今日秀发上用的可是南宫家祖传的桃花油吗?”
“是呀,陛下您真细心,就是它!昨日南宫夫人进宫,不但给我带来了桃花油,还高兴地提起她的儿子南宫皓回京城述职的事,还特此请我这个发小帮她筹谋一下孩子的婚事呢。”清萱王后兴高采烈地说着。
“哦?爱妃你看,这桃花开得真是美啊!”颖王抬头,指着满树的桃花,意味深长地笑了。
“太师,您这是,快快请起,您尽可安心,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里,神灵在上,万事皆宜,众爱卿可说是与不是。”颖王的话语声将清萱王后拉回了现实。
“请陛下替老臣做主!”上官宏又来了个一磕到地的头。
颖王看着上官宏额头都快红肿起来了,于心不忍,连忙起身道:“今天是祈福的好日子,爱卿不必如此,快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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