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努力地生活，从来不轻易放弃，没什么功利心，很容易满足。”
“说的还挺对。”
“但是，你不容易信任别人。”
对于陌生人，何解忧永远抱着戒心，不信任陈青璇，不信任陈玄黄，不信任秘党。
只是为何，何解忧没有去质疑何兴国的话，就算如对方所说，是爷爷的另一个人格，对方只是顶着一样的身躯，就这样获得了何解忧的信任？
不对，十分不对，必须找到证明真伪的证据。
“开车，去祖宅那边。”
“好。”
“别tm遵守交通规则了，能开多快开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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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达到祖宅，必须横穿一整个市区，但楚子航却没有选择走高速路，反而走路线更远，路口更多的环城路。
“不是吧，刚才那里就该上高速的。”
“高速有检查，我没有考驾驶证。”
“好吧。”
何解忧只能躺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他不知道，楚子航撒了谎，不是因为驾驶证，而是恐惧。
天空乌云密布，那条高速路就在视野尽头，与环城路并排向着前方延伸。
后视镜中，出现了骑着八腿骏马的神明
那是，奥丁，四年前的梦魇追上了他。
楚子航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猛踩刹车。
何解忧没系安全带，差点撞在玻璃上，
“抱歉。”
楚子航定睛一看，车后面空无一物。
“小事情，你去睡会吧，
”何解忧接过了方向盘，
“看你挺累的了。”
从鹿天铭那里得到消息后，二人便马不停蹄赶到了何兴国这里。
难道真的是幻觉？
楚子航带着疑惑，躺在了后座上，闭上眼睛，休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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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山脚时已经接近黄昏，没有绚烂的晚霞，本就微弱的光线被云层遮挡，视线昏暗无比。
这次没有人来迎接，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祖宅，刚打开金属门，二人便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掺杂着铜锈味，臭肉味，还有，血腥味！
下意识地，何解忧把枪上了膛，楚子航则是打开了手提箱，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武士刀，摆好了起手式。
“怎么不是枪？你这玩意可没有枪快。”
“我也想用枪，中国管控很严格，短时间搞到你手上那把已经尽力了。”
“不是秘党么？这么点实力？连把AK都弄不进来？”
何解忧对这个组织突然充满质疑。
“……”
楚子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次的任务甚至没有上报董事会，如果不是加图索家族的董事会成员佛罗斯特最近无暇审视学校，来到中国的说不定就是那位凯撒学长——卡塞尔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拿枪吧。”
何解忧把枪塞给楚子航，把那把刀接了过来，
“你的剑术可不如我，而且我的言灵对枪没有增幅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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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走廊，二人一点一点前进，走廊贴着的LED灯被冲撞地四零八落，细细一看还有青红色的粘液附着。
时间流逝，庄园本身就不大，二人耗费不过五分钟便来到了中心广场上。
远远地，何解忧便看见了先前见过的一幕——
平台上，陈致逸躺上面，失去了呼吸腹部已经完全空瘪下来，白大褂被血液浸染，刚咽气没多久，血液还在顺着指尖滑落。
他的嘴里闪着幽蓝色的光芒，皮肤上有约为一指的凸起移动着，还有啃食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陈致逸的尸体中传入何二人的耳中。
周围还有几具人类骸骨，上面不剩一丝血肉，骨架上坑坑洼洼，骨中空心，连骨髓也没剩下一点。
何解忧的黄金瞳被点燃，如同昏暗的室内，照亮了周围的不堪。
蛇，很多蛇，铺天盖地，都是楚子航没有见过的品种，赤红色，青红色，深红色，爬满了墙壁和天花板，却不敢触碰地面一点——它们在畏惧。
一点幽蓝色寒光向着二人急射而来，何解忧手起刀落，那寒光被切成了两半，掉落在地。
二人这才看清了那寒光究竟为何物。
大小不过一指，外形酷似深海巨口鱼，有又几分德古拉鱼的模样，幽蓝色的斑纹长在两侧，即便身体已经变成两半，它依旧扭动着身躯，向着二人爬来，它在渴望新鲜的血肉，可终究是徒劳，不一会儿便失去了动静。
楚子航认得那是什么——龙族亚种，鬼齿龙蝰。它的牙齿，号称能够咬穿钢铁。生活在地底深处地下水中，是龙族宝藏和龙族栖息地的守护者。
?冰海残卷?中曾记载，触犯刑法的龙族会被钉在青铜柱上，鬼齿龙蝰会吞食他们的血肉，但龙族强大再生力又会修复这份血肉，永无止境。相传，白王被钉在青铜柱上时，用的鬼齿龙蝰比纯血龙类的数量还要多几番。
这些蛇在畏惧它？
楚子航的猜想没错，鬼齿龙蝰一死，这些蛇便按耐不住了，缓缓向着平台爬来。
室内昏暗，爬行动物的竖瞳无一例外，都盯着新鲜的血肉，高等的血统更加唤醒它们心中的渴望，龙族的晋升途径，只有吞食同类。
楚子航双手发抖，大脑嗡嗡作响，眼前尽是扭曲的青紫色条纹，疯狂地扭动着，这是灵视，3E考试，楚子航亲自感受过。
可，是什么引动的灵视？
鬼齿龙蝰？很显然不是，它已经躺在地上，尸体都凉了。
这些蛇类，虽然这些明显是龙族亚种，但楚子航血统等级已经达到A+，也就是超“A”级，况且要是引动灵视，在二人踏入广场那一刻就该出现。
那么，答案很明显了，只有何解忧。
此时，何解忧已经把药剂顺着胳膊上的静脉注射进体内，此刻的大脑，无比清醒。
他开始吟唱言灵了，第一个，是「太一」
吟唱完毕，龙文命令着元素，赋予他吟诵其他言灵的权力。
「刹那」「天地为炉」「阴流」「冥照」
第一次同时使用四次言灵，那股疯狂的声音开始在何解忧脑海中回荡，想将他拖进疯狂的深渊，永远被龙血驱使。
或许会永远堕为死侍，但在此刻，除了你死我活，没有其他结局。
刀身被高温烤得通红，甚至尖端已经有了几分蓝色，何解忧身形消失，世界在他眼前慢了下来，只是走到那些蛇面前，手起刀落斩落舌头，但在言灵的坚持下，却是另一番威力。
楚子航只看到何解忧的身形溶于阴影中，空中只剩一道橙红色弧线，怪物们连哀嚎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倒在了刀刃下。
四处是喷溅的血液，焦黑的血肉，失去头颅仍旧扭动着的长条身躯。
何解忧此刻如同一尊煞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刀剑每次划出破空之声，都会有生命倒下。
蛇类终于看清了形势，生的渴望，死的畏惧，终于盖过了对于食物的渴求。
它们扭动着，向着甬道爬去，可道路尽头，大门口站立的老人，断绝了它们的念想。
老人拄着拐杖，身形有些佝偻，但仍旧高大，将涌进来的阳光遮挡大半，逆着光，看不清脸庞，但蛇群感受到了血脉中的压制，生存的本能此时让它们进退两难。
陈玄黄，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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