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使命不是同情他们,而是用他们的贡献换回景国昔日的尊严,保证景国的强大与太平。
可明知如此,亲耳听一听还是难受不已。
景砚忍着眼底胀意,面色沉寂,对遗孤冷声。
“景国亏欠你们,你们身为遗孤本该由己怜人,怎可自恃特殊欺人霸道。”
“今日你们对田农辛苦视而不见,他日岂不是能藐视朝廷,月姜是孤的太子妃,她便代表孤,你们今日所作所为是对孤有意见吗?”
遗孤们受了皇室四十年礼待,头次被痛骂地体无完肤,但因是头次,有些人还是嘴硬。
“我们哪敢轻视殿下,往常都是程郡主来,今日不声不响换了月姜公主,我们也在意料之外,只是想知道程郡主怎么了。”
“程郡主刚才在劝说闹乱,好像被卷进去让人踩伤了,跟伤者一块送去了医馆。”
有遗孤说这话时,另有遗孤补道。
景砚哪管程素云怎么了,他拉着月姜的手与他们说明。
“程郡主本就不是皇室之人,只是代程太后体恤诸位,月姜是孤的太子妃,日后程郡主更不会插手遗孤布施的事。”
“今日之事不可轻恕,卫攸,查出是谁带头闹的乱子,杖三十。”
“祭祀节那日也是月姜与孤同台,若谁说不,可以不来,孤只与亡魂祷告便可。”
景砚为防遗孤们继续攻讦月姜,不给他们留有时间,拉着月姜先行一步。
到了马前,月姜还在气景砚来迟的事,故意耍性子抗拒:“殿下,妾不会骑马,不想骑。”
一会儿,月姜出宫坐来的马车被人驾到了跟前,月姜别有意味地盯了景砚一眼,转头上了自己的马车。
景砚看她眼神竟然看出了意图,是想让他一块跟上去。
想了想有件事要告诉月姜,他放弃骑马,随着人一块上了马车。
马车中,月姜沉默无声地坐在一旁,手中打理着青丝,半点不往景砚身上觑看。
景砚揉了揉疲累的眉心,说出晚回来的原因:“姜儿母国的使臣来了,安承焕对你不死心,欲将赴景的月国使臣强请去安国。”
“孤昨日刚收到消息,安排人去接才没来得及回来,今早已经是急赶回来了。”
“啊,”月姜以为景砚纯粹是没放心上,谁想又是安国那边生的乱子。
“安国截妾母国之人做什么,难不成因为妾,他要发兵月国吗?”
不至于吧,月国在其他五国属于钱袋子的存在,安国敢一个人独吞吗?
“不会,”景砚一口否定:“上次安承焕没得逞,总归心里不舒服,大概想扣你母国来人,阻挠我们正常婚期吧。”
安承焕既然知道月姜失忆,应该很不甘心,想从使臣入手,最后在婚期前夺回月姜。
幸好景砚自己干了一次劫人的事,才会担心有人用这法子坑他,提前防患于未然。
月姜不关心安承焕什么意思,只关心母国什么时候来人,来了自家人,遗孤的事还不是迎刃而解。
“殿下,妾什么时候能见到母国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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