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重,霜露袭人。

赵玄望着已然睡熟的季凌风,只得无奈叹息:

“未曾料到,碰到如此奇人。”

不过是一夜,也不再计较。

拿下身上布囊,翻开:

里面一件厚实棉衣,两件换洗单衣。

都是李素心在临行前的日夜里一针一线缝制的。

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将厚实棉衣裹在身上,瞬间将寒气隔离在外。

“啪嗒!”

一个钱袋掉落在地。

“这是……”赵玄弯腰捡起,打开是雪花花的七枚银锭。

赵玄紧攥钱袋,心中翻江倒海。

家中的日子恐怕会过得极为艰难。

如何不明白,这是兄嫂担心他在外,吃不饱穿不暖,家中可是一分未留啊……

况且,临行前,嫂子还特意给了一贯钱(千枚大钱)

赵玄眉头紧锁,那银锭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

如何对得起兄嫂的一片深情厚意,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唯有奋力去博,改变现状,翻身之后,回报兄嫂安稳的生活。

连日走来,所见尽是老百姓遭受压迫与剥削,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于此,也对大乾制度有所了解。

赵玄深知封建王朝的阶级统治,却未料到其残酷程度远超自己想象。

大乾以武立国,与门阀世族共治天下。

古代科举制度在此无踪无影。

于读书人而言,上升之途唯有依靠举荐,其中艰辛难以言喻。

至于老百姓,想要出头,除却参军,再无他途。

然而,即便少数命硬之人,希望亦如萤火般渺茫。

军队看似免费习武,发放饷银,甚至能用军功换取地位。

可一旦上了战场,才深知双拳难敌四手。

放眼望去,敌军如潮水般涌来,黑压压一片……

当然,这是在酒肆听来的!

不再空想,赵玄盘膝而坐,开始利用这夜修炼。

翌日,天光蒙白。

赵玄睁开双眸,轻吐一口浊气。

不愧是边塞城关,阴煞之气着实浓郁。

此时神魂之力,隐隐有突破至第二重的趋向。

“赵玄,你竟一夜未睡?”

季凌风醒转,望见赵玄,拉起被子遮面,支支吾吾。

赵玄收拾好布囊,言道:“天色已明,我将去点卯事宜。”

“你且等等我。”

季凌风面露焦急,见赵玄静立未动,声若蚊呐:“你先出去……我要换衣。”

“?”赵玄无语。

“我还是喜欢你昨日桀骜不驯的模样。”

赵玄扔下言语,推门而出:“堂堂七尺男儿,有何不可示人之处?”

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响传出。

半刻钟后,季凌风推门而出。

他换上一袭简洁的青色长衫,腰间束着黑色腰带。

身形略显纤细,却透着一股别样的英气。

青丝高高束起,藏在一顶黑色的帽子之下,散露几缕不听话的碎发。

“见过赵玄兄。”

季凌风抿着嘴唇,微微上扬的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丝不羁。

赵玄似有所思,愣神半息,道:“你与昨日相比,当有天差地别。”

“走呐!”季凌风率先一步,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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