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锣鼓声响起,大家纷纷侧头往门口望去。只见院子里跑进两排小厮开路,一群丫鬟簇拥服侍着一个年轻公子进来。
人群中起了议论声:“谁啊,这么大阵仗”。
这位年轻公子个子不高,气势不小。抬着下巴走进来,一把银子撒下去,把院子当中的桌子夺了过来。
他的丫鬟立刻备好茶叶,连煮茶的水也是自备。他们自己在院中搭了个炉子,自己煮茶。水是清晨收集的露水,茶是今春新下的雾江南。
秋水弋在山中,久不见喧闹,乍一看,还觉得挺新鲜。
只盼这位浮夸的公子,等会看了人家动真刀真枪,可别吓得尿了裤子。
待到这位浮夸的公子摆足场面,终于开始品茶。外面又来个位贵客,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
“来人啊,给小爷我上最好的酒,最贵的肉,村里的鸡都给小爷我抓起来,小爷我最喜欢鸡舌下酒”。
这位就一个人来的,他生的虎背熊腰,却面上稚嫩白净。嗓门大,中气足,倒看着比刚才的还威风呢。
这位威风的小爷,进来后就皱紧了眉头,随即开始吆五喝六。
“来人啊,太阳这么大,给我搭个棚子”。
“给我搬套上好的桌椅,你这破木头都掉渣”。
“把这些人都给我赶出去,小爷我要包场,这么屁大个地方,搞这么多人待着都臭死了”。
刚才要求宰猪杀鸡的那伙铸剑派的人闻言就拔了剑,“谁人张狂。”
铸剑派的剑,长有三尺,宽有三寸,剑柄上画着嗜血的凶兽,威风的小爷立刻吓得抱住头,便如个锯嘴葫芦般不敢再多言了。
威风小爷眼见不能有鸡舌,猪羊也被别人包了,这么大的日头,那棚子总得有一个吧,于是试探着向秋水弋靠过来。
秋水弋独身一人,打扮简单没有穿金戴银,又连脸都不露,在这人眼里便成了好欺负的货色。
他嘴角笑了笑,不动声色得把自己的剑露出来,那威风的小爷果然悄悄的溜了回去。
秋水弋盯着桌子上落下来的小甲虫,全身黑漆漆的,眼睛发着绿。他手指一弹,正好弹到威风小爷的茶杯里,吓得他惊叫一声,连杯子都摔了出去。
秋水弋笑了笑,骂了句窝囊废。
不停杀鸡的店家往墙外一张望,赶忙拎着宰到一半正在放血的鸡,火急火燎的去迎客,看店家的殷勤程度,想必又有贵客登门了。
秋水弋打眼看过去,只看到了俊俏高大的一匹马,单看这马的毛色就知道是贵客登门了。
骏马上有个人影,但是被树枝遮挡,只看的出这人身形板正,倒有些玉树临风的样子。
秋水弋看了两场热闹,眼下正有些期待呢。
他喝了口茶,闭目养神了一会,外面还是安安静静的,店家依然拎着鸡站在外面。
这位贵客竟这么难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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