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的烟尘散去,只见那孟良近乎被开膛,体内器官隐约可见,他龇牙咧嘴的挣扎着。
“老匹夫,竟敢伤我!好好好,我让你见识一下血神诀的厉害!”他狂吼一声,默念着拗口的咒文,周身毛孔嘭得炸出一团血雾,被血雾沾染上的伤口,竟肉眼可见般的开始愈合,他用这法诀吸食了数十人的全身血液,炼出的精血能修补肉身,但每一滴精血都十分耗时费力,如今也仅有三滴,他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心痛的难以呼吸,看了一眼在一旁津津有味看戏的龚庆州,铮的一声,从后腰拔出一柄一尺长的云纹短刃。
“洗髓境?要是我单独碰上你,那算我倒霉,但今天,要死的是你!”
说罢,一道速度极快的血光,朝着刘在水冲来,孟良手中利刃反握,一刀扎向他的胸口,刘在水身形一晃,让开空间,长刀银光一闪,周身灵能翻腾,瞅准了孟良腰身的破绽,顺势上撩,叮当一声火星四溅,孟良手中利刃格挡,打蛇随棍上般的贴了上来,手中寒芒直逼刘在水的咽喉,却只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撞了过来,咔嚓一声,刘在水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孟良一身气血瞬间凝滞,钻心的剧痛让他瞪大了双眼。
山河碎第五式-陷地狂刀!
对面那个男人气机瞬间向内塌陷,连带着令人窒息的灵能波动,一刀向他劈了过来,刀芒贴地而过,带着狂暴的气机撕裂大地,嘭嘭嘭炸开了漫天的尘土,几十道刀芒自地面钻出斩向了孟良,他避之不及,被刀气劈中,浑身浴血,半跪于地上,胸膛拉风箱一般抽动着,血浆滴滴答答的滴了下来。
“再多说一点,马上你就没机会说了。”
声音远远的传来,不带一丝波澜,刘在水没有停顿,体内灵能翻涌,下一刀瞬息而至!刀身无声地空气中划过,带出一道银色流光,孟良眼睛瞪大,对即将死亡的恐惧让他身体动弹不得,下一息的画面已出现在他脑海里:身首分离!
一旁的龚庆州砸吧着嘴,摇了摇头,手中一道淡青色的灵符光华闪过,燃烧了起来,化为乌有,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一条暗青色的软鞭在空气中炸响,诡异的从一旁钻出,鞭梢尖锐无比,鞭身带着倒刺,直指刘在水的后心,极限一换一,龚庆州赌的就是刘在水会放弃斩杀孟良,抽刀格挡,否则自己这一鞭直接就能将他送去投胎。
刘在水略微侧头,向后瞥去,身形一变,原本已冲到孟良面前的他,向侧前转向,错开了跪倒在地的孟良,而后身体鬼魅般的调转,清冷的刀光一闪,长刀如砍瓜切菜般,自孟良的后脑劈进,血光四射,人头冲天而起!
那把长刀顺带反向斜劈,砸飞了鞭梢,向龚庆州扑杀而去,老者面沉如水,长鞭如灵蛇狂舞,抽爆空气,锋利的鞭梢发出尖利的呼啸声,刺向刘在水的周身要害,他舞动刀光格挡,不料那长鞭一把缠住了刀刃,龚庆州足下土地龟裂,拽着鞭子一拉,高高跃起,瞬间拉近了距离,长鞭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刘在水身上的衣物很快被劲风撕烂,一道道细密如钢针般的气劲,沸水一般泼了上来,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血点,他闷哼一声,身形瞬间暴退,这气劲入体后并未消散,其中不少扎进了穴位中,封住了经脉,剧痛从身上传导过来,气机凝涩,竟然使不上气力了!
“你方才杀的这个小子,原本要重金请我助他开海,若是你不杀他,今日我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可他却被你所杀,我白白失了一桩买卖。”龚庆州眯着眼,笑眯眯得伸出五个指头。
“五十两,今日之事就算了,我掉头就走绝不追究,如何?”
“狗一样的东西。”
龚庆州脸一黑,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
刘在水望着一旁惨死的宋三娘,眼神中满是悲痛与怒火,转头凝视着他。
“我的儿,若是你一生下来我便将你掐死,今日你就不会在这里残杀无辜,颠倒黑白,找你爹爹要钱了。”
“牙尖嘴利!”
龚庆州面上潮红,气的浑身发抖,长鞭抽动,噼啪作响,十几道叠加的气刃呈网状切割而来,刘在水强压下被针状气劲刺入身体的剧痛,强行催动体内灵海,刀光如瀑,灵能狂卷,两股巨力撞在了一起,随即两人兵器不断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炷香的功夫,地上的砂石被全数掀起,尘土飞扬间,一道身影跌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不停地咳嗽。
刘在水抹了抹嘴角吐出的血沫,大口的喘着粗气,自从襄国与西夏在苍山的那场旷世大战之后,他便离开军伍,回到了伏波村,许久没有像在战场上那样拼尽全力的搏杀了,站在对面的老者,是货真价实的洗髓境巅峰,灵海积攒的灵能充沛无比,气机浑厚,远不是自己这洗髓境初阶能匹敌的。
“但是。”
刘在水翻腾体内灵海,压榨灵能,让有些枯竭的气机重新充盈经脉,只听噗呲几声脆响,那扎入体内的气劲被逼出,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拄刀而立。
“即便是今日自己无法生离,也要撕下他一块肉来!”
日头已渐渐西垂,小院的茅草屋已经被烧去了大半,滚滚的浓烟直冲云霄,火光映照着刘在水的侧脸,看不清神色,他抬起了头,眼神清亮,重新举刀,一身气机与刀势疯狂凝聚,八品洗髓境武者,主修的就是武道之势!精气神与身体灵能交融,从而转化而来的气机,能爆发出极其惊人的战力。
刘在水的气机节节攀升,就在将要达到巅峰,要斩出他一生中的至强一刀时,他忽然听到宋黎在远处一声尖叫!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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