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贺田芳没有抢到他的前面,而是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跑的方向走。

他跑到海水漫脚的地方,就不敢再往前。

因为他不能确定他还能不能像被冲到这里那样长时间浸在水中。

贺田芳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也没办法,除非往回跑,跑出岩石缺口外边去。

她走到了他并排的位置,跟他一起面对着波浪滔滔的海水,她问:“你说的詹楚玉是谁?”

他本是很生气的,被她这么一句,一切情绪都消失了:“芳姨,你真不知道她是谁?”

她没有看他:“大魁,芳姨没有孩子,你妈不在,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孩子,虽然你以前没有见到过我,我随时会出现在你身边。”

“你是说你一直在保护我吗?”他问她,“那三年前呢?我为什么会头痛?”

她还是没看他:“你上高中后,我过来得少了。那一次,我到别的地方办了件事,没想到回来后,你就那样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可是,明明是你骑着那辆摩托车放到我睡觉的地方床头不远处的,我记得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头痛。”

她终于看向了他:“你是自己知道的,还是那个艾莎告诉你的?”

他说:“首先是我自己知道的,那辆车的出现,我记得很清楚。”

她问:“你确定是我骑过去的?”

他说:“应该是,有视频的,不过这视频是艾莎给我看的。”

她问:“这么说,她们早就盯上你了,是不是?”

这一点陈可魁真的没有想到,他愣在那儿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了。

她又问:“你说的詹楚玉,是跟谁生的?”

陈可魁又开始怀疑了:是呀,那视频上的芳姨看起来怎么那么年轻呢?

他说:“詹五九,木州的布氏财团你知道吧?布氏财团旗下南风组食堂的厨子。”

看着眼前的贺田芳,他一说出口,自己都不信了:这怎么可能呢?

她说:“好吧,这就对了,布氏财团,布凯那儿,看来已经被霍霍得差不多了吧?”

他点点头:“是的,芳姨,这你也知道啊?”

她说:“哪有不知道的,又不是这两年的事了。”

他马上想到了他的朋友东皓,还有柳伶幺:“可是芳姨,我朋友东皓也因此有麻烦了。”

她咧了咧嘴:“东皓?东家的?那会有什么麻烦?”

东家的就没有麻烦了吗?

他不明白。

他又说:“还有一个朋友,是东皓的同事,周至,他可能已经成了祭旗者。”

她又不看他了,望着大海无尽的远处:“好吧,那我就有事做了。”

然后又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去砸个场子,顺便弄点工具过来,然后去武蓬离拿回奶奶的遗照,奶奶遗照先交给你那对双胞胎弟弟,你跟我去做件事,正好也历练历练。”

她看着他的双腿:“我看你跑得够快的嘛,啥时候练出来的?”

不等他回答,又问:“你还有什么要做的?”

他?

他现在有什么要做的?

他至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喝水了,他现在很想到哪儿狠狠吃上一顿。

“两天两夜了。”她说,“你在那边下沉时缩短的时间或者说距离,在这边补回来了。”

她转过身,直接往岩石墙那边走:“好吧,那先去搞点吃的。不过得弄点钱。”

钱?

陈可魁摸了摸衣兜,除了那些拔罐,他屁股后边口袋里还有一些钱。

他紧跟着她说:“芳姨,钱我有,是艾莎帮我换的,是现金,艾莎说目前的阈内现金还能用。我们本来就准备回阈内的。”

贺田芳一听,马上停住了:“你跟她一起回阈内?到哪儿?你家?”

他也停住了:“不,不是,是去帕林东,她说要见那里的镇长。”

“达奚文忠?”她问,“你确定?”

他说:“我确定。而且我的朋友东皓与他的弟弟东玄也到了那边,他们的朋友,我想想,哦对,吴晴,还有个叫梦瑶,还有一个,是柳伶幺的生命同根体,叫段莫聆,也是个小昭,她们都已经到了那里。”

贺田芳呡了呡嘴,然后问道:“你是说,那几个熊孩子也到了帕林东?”

他点点头:“是的,芳姨。你也知道她们?”

“这些熊孩子,当年可把布尔乔部落整惨了,哪有不知道的?”她冷笑了一声:“嗬,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然后又问:“又是艾莎告诉你的吧?那么,有没有提到一个叫李晓雨,还有一个叫石飞的?”

陈可魁当然知道晓雨与石飞,参与《名利修罗场》演出的两个魔方文偶就是晓雨的生命副本的高仿品;三年前石飞还跟东玄他们一起到医院去看过他。

但是贺田芳的话有些让他不理解:“不是说他们闹的是穷天谷吗,怎么又成了布尔乔部落?”

贺田芳又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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