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废?银票还能作废?叫林掌柜出来!”

“林掌柜出远门了。这位夫人有吩咐,跟小的说也一样。”

白知念看着面前肥头大耳的伙计,“这位小哥,妾身记得您姓王,妾身是萧侯府的白氏,你不记得?”

“白姑娘,在下记得。只是咱家只认银子,不认人。你这几张银票都作废了。”

白知念恍恍惚惚出走门。

茯苓扶着她,斟酌道:“芳翠轩的掌柜说那个盆景……李尚书也看上了,再晚怕是会卖出去。不如问问柳姑娘……想必有些误会。昨日,您说桥北胡同人杂吵闹,萧将军说会帮你想办法,今日怎么就……小姐,奴婢去问问。您先回家等等。”

白知念点点头。“你去问问。别冒进。不行,明日拿夫君的印鉴去丰源号取二百两出来,把盆景买回来。谁稀罕用萧家的银子。”

茯苓不敢还嘴,徐家每月给徐长明一百两,徐长明在外做官分文不用。但丰源号里只剩二百两。

*

到了乐满楼,江雅月明白一句话,乱花渐欲迷人眼,太美了!

瓦片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美极了。装饰奢华璀璨,一看定是花了不少银子。

“夫君,这就是青楼吗?”

“这位姑娘,咱们是戏楼,花红园在杨柳大街。”小厮满眼喷火。

“你什么态度?跟谁说话呢?”平安在外面很凶。

“谁家是青楼?不看出去!”乐满楼小厮更横。

平安直接挥拳头。

江雅月忙赔礼道歉,“一时激动说错了。不好意思,第一次出门。”耷拉着脑袋,捂紧面纱,“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萧恒将她护在身后。

“对不住。夫人说错话。萧某向陈老板赔礼。”

“贵客言重了。楼上请。”小厮立即笑容满脸。姓萧,那是太后的亲戚。

他见江雅月穿得富贵,却东张西望个不停,以为是乡下来的富绅。

江雅月捏着手帕,跟在萧恒身后上了楼。得意忘形,她刚才太兴奋,差点喊出来。“一时嘴快。不好意思,夫君。”

按说她个太后,住过皇宫,应该有见识。可是,三王之乱时,把皇宫烧了。后来国库空虚,江雅月提倡以简洁为美,就一直简陋着。

“琉璃翡翠,珍珠玛瑙,加上夜明珠,造价天成。你看着新鲜,也不奇怪。老十六来,兴许会喊出来。”

“下次带他一个。夫君,月儿出银子。”言下之意,还想来。

萧恒点了下她的脑袋,“需要我有空。”

“自然自然。夫君每次来,都要带月儿,月儿请你。”

“你可真阔气。”萧恒仰起眉,区区十万两,迎来江雅月服服帖帖。又给他买糖葫芦,又给他买甄糕,萧恒从未被这样讨好过。心情很好。

“嗯嗯嗯。月儿只对夫君阔气,往后每顿八个菜,不多吃。”

进了二楼包厢,开窗正好对着戏台。

江雅月东张西望,突然……“多少银子?”

“九少奶奶,没一百两别想出这个门。这还是走了景王的门路,要不需要提前一个月下订!”

江雅月看着桌子上的点心,看着舍不得吃的模样,开个戏楼真赚钱。

桌布都是满绣。这活计要是被锦绣纺揽了去,赚翻了。

萧恒看她东摸西瞧瞧,什么都没见过的样子,心里不好受。“陈小满每月都有新戏,往后常带你来。”

平安叹了口气,心道少爷,你知道你现在兜比脸干净吗?你还有外债没还!

江雅月哄他已经变成习惯,话张嘴就来,“夫君,你怎么这么好呀!月儿,月儿……给你拿块点心。”

萧恒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吃食,拿点心最省事。

“剥粒葡萄。”剥个橘子,都算她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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