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掀开床幔,见江雅月拱成一团,埋在被子里,他轻轻拍了下,“在做什么?”

江雅月呼吸变得沉稳,听起来好似睡着了。

萧恒知其在默默哭泣,并未揭穿,连人带被子一起拢起来。

江雅月忙捂住脸,“怎么了?你还不出去,我都睡着了。”

萧恒笑道:“哦?做梦了?脸蛋上的是口水吗?”

江雅月放下手,狠叨萧恒一眼,“你怎么还不出去?跟你有关系!”

她抹干脸,眼睛红彤彤。

相处数月,萧恒知江雅月虽然聪慧,但很是孩子气。孩子自然需要人陪,需要人宠,哪儿怕耍脾气,也不能留下孩子一个人。

萧恒坐下身与江雅月对视,他又何尝想离去。

他最不耐烦儿女情长,却情不自禁想与江雅月待在一处。

萧恒不知该同江雅月说什么好,只是不想让江雅月离开自己,搜肠刮肚,只是想多待一会儿罢了。

江雅月瞪着萧恒不甘示弱。

萧恒败下阵,“我是怕,怕你知道徐长明害你,跟他生出嫌隙,他对我本有敌意。我怕徐太傅加害你。徐长明身世复杂,他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晓。但凡被徐太傅察觉到有人窥探,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你将徐长明当做救命恩人,对你是很好的保护。我无法时时跟着你。”

江雅月怒气更盛,“昨日呢?他掳走我怎么办?”

“药不致命,他只是想令我难堪,即便抓到你,也会立即通知我去救你。他只想,我做恶人,他做好人罢了。他这个人很古怪,我越在意你,他越是不会伤你。可你也要离他远些,他这个人喜怒无常,说不准。”

萧恒见江雅月面色不悦,轻哄道:“用完早膳。带你看个有趣的事。”

江雅月不感兴趣。

但饭,她必须吃,昨天一整天恍恍惚惚,今日缓过来,倍感倦怠。

她心里不舒服,但却清醒的意识到,如今的徐长明不是前世的徐大哥。

对徐长明而言,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

想到之前,自己曾两次向徐府送东西,如果徐长明不记得救自己的事,他和徐太傅必定怀疑自己的动机。

江雅月忙命人准备出上好的药材,“将太后赏给我的药材全送到徐府,问问徐大哥怎么样了?现在能去探望吗?”

转回身,江雅月见萧恒偷瞄自己。

她心中憋气,故意说道:“徐大哥害我必定有缘由。他曾救过我,怎么会害我?昨日,我没给徐大哥说话的机会,我应好好听他说话才是。兴许真是一场误会。”

萧恒闻言嘴角下沉,“月儿,徐长明心思复杂,你往后不要跟他有瓜葛,能避则避。”

“用你管,你说得,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能坏到哪儿去?”

江雅月说气话,她也知道,乐满楼的事有徐长明一杯羹,她自是要离徐长明远些。

萧恒摇摇头,颇感无奈,“吃完了,随我去前院。”

到了前院,江雅月本以为,萧恒是想向众人说明两人和离之事。

没想到,见几个师爷被捆了起来,绑在长凳上。

侍卫见萧恒到了,高喝一声,“行刑。”

板子落在几人身上,随即哀嚎声响彻一片。

萧侯爷和萧恒的叔伯们匆匆赶来。

萧二爷神色焦急,“怎么回事?”

“恒儿,你打他们做什么?”萧三爷疑惑不解。

向来不问世事的萧四爷上前阻拦,他抓住下人手里板子,“别打了。他们都是读书人,受不住这些。”

侍卫将他拉到一旁,他挣脱开,扑在一人身上,“霍先生乃我的同窗,他本不愿效力侯府,是我求他前来。有错有罚,我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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