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吩咐小厮去准备上抱国寺要用的香油供奉钱,转头回了自己院子。
进屋关好门,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巾包裹的物件,转头寻来了火盆,扔进去点火烧了。
烟雾升起,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那香味实在是令人无法躲避,顷刻钻入鼻子,让人生出一股莫名地烦躁。
刘贵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这东西叫失魂香,是永安郡主身边的那位可以飞檐走壁的随侍给他的,要他将这个东西燃给刘鸿盛用。
这香光听名字就能知道有什么效用,刘贵心中虽有些犹豫,想到刘茂还在人家手里,不得不照做。
刘贵听着吩咐给刘鸿盛燃了几次,每次只放一点点混在日常用香里。
刘鸿盛一向信任刘贵,对他没有怀疑之心,根本不会被察觉出来。
这香并不会要人命,刘贵接触的多,只是让他夜里忐忑难眠且多梦了些。
对正常人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休息不好。
但是对于心里有鬼的刘鸿盛来说,只会放大他的不安和梦中景象,长此以往会要人命。
再加上刘贵在刘鸿盛跟前弄得那些怪事,制造出那些曾氏鬼魂前来报仇的痕迹,刘鸿盛自然扛不住。
刘贵作为刘鸿盛身边最信任的小厮,这些事做起来易如反掌。
好在那随侍昨日又递话给他叫停了用香,只吩咐他引着刘鸿盛去抱国寺。
刘鸿盛正处于即将崩溃的时候,刘贵提出去梵韵盛会拜菩萨,就成了一件合理的事。
从湿脚印到叠衣服整理书册,包括香料的用法和用量,到最后引刘鸿盛去梵韵盛会。
一步步,这是个圈套,刘贵不敢想梵韵盛会上会发生什么。
他自嘲地想,刘茂还未安全回来,他一家的性命还没着落,管什么刘家如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时光飞逝。
一早起来,日头还未当空,炎炎热意已扑向人面。
三辆马车并数十护卫奔驰在前往抱鹿山别院的路上,马蹄阵阵,车铃清脆,为的是参加常山公主的荷花宴和抱国寺梵韵盛会的热闹。
说起来,常山公主也是个奇人。
她是当今圣上和皇后的大公主,作为第一个孩子,很是受宠。
早年间被皇后逼着嫁给了自己的表弟,那位表弟出身魏家旁支,不仅貌丑,性情也愚钝,自然不得公主喜欢。
不过两年,夫妻二人便貌合神离,渐行渐远。
常山公主索性仗着建和帝的宠爱,搬到了抱鹿山别院居住,常年不回公主府。
那别院中养了好多年轻的儿郎们,骄奢淫逸的很。
驸马一家碍于皇家权威,自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置喙。
双犀把煮好的茶递给萧则玉,“常山公主活得真自在,驸马家也是没脾性的。”
马车里摆了冰盆,把热气驱散了不少。
萧则玉轻抿了一口热茶,阵阵热意便越过那盆冰透入身体里。
“你情我愿罢了,驸马家既得了实惠,便要伺候好公主,让公主活得舒服,也是他们的大功。”
常山公主的荷花宴已经举办十好几年了,如今,别院里荷花品种多样,到了夏日,俨然成了盛京一大景观。
别院中风亭水榭,烟柳花树相映成趣,摆开琼筵,坐赏名花。
到了夜晚,明灯璀璨,飞羽觞而醉月,曲流杯而挂星。
渐渐地,这宴会便有了另一用处,适龄公子小姐们的相看之所。
“主子今日真好看,早该这样打扮。您平日里头发总是一根发带束起,衣裳也是单色为主,作为郡主实是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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