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闫水山笑得满意了,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随手抽出绑在小腿的匕首慢慢地削皮。
一圈接一圈的果皮断开掉到地上,旁边伺候的女奴马上跪行过来,捡起果皮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
闫水山用脚踢踢女奴的胳膊,女奴低声感谢后将苹果皮往嘴里塞。
“这小子有几分骨气,心里肯定委屈极了,居然能忍下没有立刻寻死。”
郝有把视线从捡果皮吃的女奴身上移开,笑着说:“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小少爷估计怕死的很。”
闫水山认同地点点头:“你说,这时候,要是有人给他一件衣服,他是不是感激涕零到觉得对方是他再生父母。哼,说不得还得许诺出去后给对方金山银山,毕竟,杜氏财大气粗得很。”
郝有揣摩着他的意思,感叹道:“想必杜少爷的遭遇,狗杂种感同身受。不若把他叫过来,问问他愿不愿意帮帮杜少爷。他还打了杜少爷两次,不打不相识,让两人交个朋友呗。”
得闫水山同意后,郝有便叫了人传话下去,把赵观云带上来。
杜星敏正在纠结要不要起身去吃馒头,他本就饿了许久,刚才那一番折腾,整个人已经疲累不堪。
就瞥见两个黄衣人从通天塔上下来,随着他们看去,这俩人直奔角落里待着的赵观云,将他带走。
这个人果然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被安了贱名,虽然是为了羞辱他,但是这个人可以接触这座矿场的管事人。
赵观云沉默地跟着黄衣人上了通天塔五楼,到了看台便跪了下来。
闫水山看他乖觉,开口说:“刚被扒光了的白皮猪是杜氏商会的少爷,跟你这样的人一样生的金尊玉贵,但是又不一样。人家杜家现在在并州也是响当当的首富,你呢,曾经也是站在云端的人,不过现在嘛,你是戴罪之身。”
赵观云垂着头默然不语,似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般,整个人没有出现一丝被触动的动作。
郝有不怀好意地接道:“前些日子,听说韩大都督的公子大婚,办得热闹极了。那新娘子是秦将军的小女儿,我可听说那位秦小姐和咱们狗杂种从小就认识,有个词怎么说的,红梅骑马?”
闫水山似笑非笑地盯着赵观云的头顶,笑骂郝有:“那他妈叫青梅竹马!我早就说过,韩少爷才是秦小姐的心上人,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要让秦小姐选,人家自然选韩少爷。”
郝有附和道:“要不说秦家当初大义。想必秦小姐也知道狗杂种到了咱们这里赎罪呢,也不说派人送点吃穿用度。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人家是不愿意和狗杂种同流合污!”
闫水山听得哈哈大笑,郝有也陪着大笑起来。
赵观云依旧跪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太听话了,听话得让闫水山觉得有些无趣,便把手中吃得差不多的果核扔到他面前。
“吃吧。”
赵观云就像个傀儡,收到了指令,绝对服从的姿态,从地上捡起果核开始吃。
“看到今天这位杜少爷的遭遇,有没有想起自己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来说说,你看到他今天被欺负,心里痛快吗?是不是也觉得解气?甚至还会多想一点,比如以后他会代替你被别人欺负?哈哈,五年前,世人皆言赵家人铮铮铁骨,我看,赵家人也不过如此!”
赵观云还是不说话,强行塞下去的粗粝果核有点卡,嗓子发痒想咳,被他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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