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嘿,还说不是呢。你瞅见那画本之后,眼神就不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严以琛捏了一下他的侧脸,心里还挺美,这说明醒儿在意自己啊。
张猛在后面看得一脸姨母笑,徐崇踮起脚搭他的肩膀,“你说他俩会不会成亲啊?到时候在哪办婚宴?咱们随多少份子?”
严以琛和叶渡清来到林鹭这里,把瓷瓶中的粉末交给他。
严以琛再去看那些孩子,发现他们之中有不少已经恢复了精神头,三五成群在院子里做游戏。
“林神医妙手回春啊。”严以琛点着头说。
林鹭转过身看孩子们,“我觉得不是我的药起了作用。”
叶渡清被几个小孩子手拉手围住了,“那他们是如何好转的?”
林鹭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行医这么多年,我见过不少莫名其妙恶化的病例,但没怎么见过这种莫名其妙自愈的。”
“管他呢,好了就行。”严以琛做了个鬼脸,把叶渡清身边的几个小孩吓跑了。
“我得研究研究。”林鹭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拿着那个装了粉末的瓷瓶,在心里构思如何实验。
叶渡清问严以琛:“下一步我们去做什么?”
严以琛说:“去查那个神叨叨的广宗门。”
————————————————————————————————————————————————
叶渡明今日没有出门,在府邸中处理公事。
李熊在附近蹲守挺长时间了,一直没见这人出门,就叫个影卫回长信宫向宇文奕宁汇报。
赵员外郎从医治孩子们的大院里回来,向叶渡明禀报:“侍郎,今天那些孩子的病已经大好,预计再有两日,就可痊愈。”
“是林鹭用的药有效果吗?”叶渡明问。
“额,我不懂医,但林寺丞说,他并没用特别的方子,只是煮了些降热的药喂孩子们喝下。”赵员外郎如实说道。
叶渡明皱着眉点头,“好,我知道了。牢里那些恶祭闹事者审过了吗?”
“审过,他们说仪式是从长辈那里传下来的。”牢里的那些人提前对过口供,统一了说辞,如此一来,判罚可能会轻一些。
“无论是因为什么,恶祭都是事实,该罚还是得罚。”叶渡明其实也心软了,就叫员外郎自己判断,写折子递上去。
赵员外郎和叶渡明磨合了有段时间,知道他这个人并不是一点感情不讲,答应一声,领命下去。李熊看到他出来,啧了一声,叶渡明怎么如此正常呢?难道是自己在屋里研究从禁书阁里偷出来的古籍吗?
叶渡明这几天睡得很少,精神疲倦,坐在书案前揉着太阳穴,愈来愈困。
在他昏昏欲睡之时,乐先知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里。
“你怎么又来了?”叶渡明这次有了些心理准备,没被他吓一跳。
乐先知“呵呵”笑了两声,“乐先知知道,孩子们快要痊愈了吧?”
“是你做的?”叶渡明眼神一凛。
“是乐先知给了孩子们解药,乐先知无病不能医。”
叶渡明没想到这怪里怪气的乐先知竟能信守承诺,问:“你既然能治病,知不知道这疫病是从何而来的?”
“乐先知说了,侍郎相信吗?乐先知知道,疫病是从西域而来,作用于儿童,可用原一神神光普照过的红丸解救。”他慢慢走近,跪坐在叶渡明对面。“乐先知信守了承诺,侍郎是不是可以和乐先知谈一谈,你的执念……”
过了一阵,乐先知还是无声无息地离去了,叶渡明蹙着眉头,向后靠在椅背上,用手遮住脸。
眼前被黑暗覆盖,他很快睡了过去。
外婆慈祥的面孔难得出现在梦里。这好像是一个冬日宁静的下午,阳光挤进老屋的木窗,竭尽全力温暖外婆易寒的腿脚。
“阿明,外婆还有几个没讲过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外婆的语气永远是那么柔软,叶渡明微笑着走过去,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伸手为她按摩双腿。“要听的。”
祖孙二人好像在这间飘散着中药苦香的房间内待了好久,外婆讲出的故事如此光怪陆离,较以前更缺乏逻辑,大概因为这是梦境吧。
“阿明,所有的问题,最终都会有答案的,只要你想去追寻。”外婆摸着他的脑袋,这么说道。
外婆,我一直记得你说的,我一直在追寻你给出的谜题。叶渡明没说话,闭上眼睛感受外婆那双大手的抚摸。
过了一会儿,温暖的感觉消失了,屋外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叶渡明睁开眼睛,惊觉外婆已然不见。他起身快步出屋,见爹和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儿,哄着他入眠。他们的身旁,簇拥着许多亲朋和府上的下人,欢天喜地。而外婆不见踪影。
他跑上前去,想问母亲外婆去哪里了,可爹和娘都对自己视而不见,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孩越走越远。
叶渡明在后面追着、跑着,可前面的那一群人最终还是消失在了视野中。
他的周围一片白茫茫,只剩下一大堆无声的和有声的问题。外婆不在了,他又该往哪里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