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雄微笑道,“你先在档口好好修养两天,我再给你安排具体的活。”

说完,他扭头看向一旁青年,“元才你先去带他安顿下来。”

“多谢档主。”

王蝉道了声谢,跟上元才的脚步。

随后,元才先是带着王蝉领了一身档口帮众统一的新棉袄,又给他预支了一两银子,当做接下来的日常开销,最后带着他来到赌坊后院角落的一个通铺房。

屋中角落燃着炉火,上方一个烟囱把烟气引到屋外。

炉火正旺,火焰跳动,散发着柔和光芒,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暖意。

元才语气随意地交代道:

“这是给每天当值的弟兄们临时休息的,你暂时就住在这里,炉子一天烧到晚也不会冷,被褥什么的你自己到那边柜子里找一套没人用的铺上,每天饭点可以到饭堂吃饭,后面具体做什么事等档主安排。”

“多谢元哥提点。”

王蝉拱手道谢。

“什么元哥,我姓张,张元才。”

张元才笑了笑,又忽然好奇道:

“对了,你那家传演算之术,究竟是如何把那么多账目,用那么短的时间算出来的?”

不过话刚刚问完,他却又摆了摆手,边转身往门外走,边说道:

“算了,算了,你说了我估计一时半会也听不明白,嗯...刚刚的事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呢,是最看不上骗子的,有手有脚的乞丐就是之一,不过你是被人害的,那就另当别论。”

王蝉看着对方离去,又在原地四处打量了会儿,随即在柜子里选了套看起来干净些的被褥,把床铺打在了大通铺的最角落。

等把床铺好,他又脱掉身上的脏衣服,躺上去体验了一下。

时隔半个多月,王蝉终于在异世界躺在了正经的床上。

“真舒服啊......”

盖上被子后,他心里情不自禁就涌起了一阵难言的满足感,驱散了这些时日来一直萦绕心头的危机感,和精神上的紧绷,让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咕噜噜!

不知过了多久,王蝉是被饿醒的。

睁开双眼,他扭头朝窗外望去,便发现现在已经是日落黄昏的时候。

“去饭堂。”

起身穿上早晨领的新棉袄,王蝉来到门口,刚推开门,就感觉一阵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灌进了屋内。

他站在门槛上,望了望院子里随风摇摆的草木,又本能转头看向角落炉火,心道:

“天还没黑,风就这么大,要不是早上冒险来场硬的,今晚恐怕够我受的!”

怀着满满的庆幸,王蝉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直奔饭堂而去。

饭堂的菜并不可口,但对于饿了两三天的王蝉来说,光吃饭他都能一口气吃下去三大碗。

“那人谁啊?”

“哦,档主早上新收的小乞丐。”

“我说呢,老张煮的猪食他都吃这么香,要不是天冷懒得出去,我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听着耳边传来的些许戏谑之言,王蝉也不理会,只是自顾埋头狼吞虎咽。

等他心满意足吃饱饭,又向煮饭的老张借了盆热水,找了个僻静角落,搓下身上几两泥,才重新穿上衣服,走出饭堂。

此时夜幕已然悄然降临,前堂灯火通明的赌坊,也已经随着赌客的陆续到场变得喧闹一片。

而在后院的演武场上,一堆篝火被点燃,正有十几个青年,如白天那样赤着上身,苦练刀法。

王蝉一眼扫过,并未发现张天雄的身影,但在其中看到了张元才。

“混口饭吃的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练武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所谓的武技。”

心想着,王蝉便找了个离张元才近些的位置,静静观摩起来。

光从早上的经历,他就不难看出那张元才十有八九是张天雄的子侄一辈。

在他看来,如果自己能与对方搭上关系,那对于自己早日接触到武技,应该有很不小帮助。

但才观摩了一阵,王蝉便感觉到身体的寒意开始加重,加上冷风一吹,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出于想拿出个学武的态度给对方看看的念头,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这是武力至上的世界,要想高高在上,要想腰缠万贯,都离不开自身的实力。

他要的不止温饱。

而是要在这个世界更好的活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虽然有棉袄护体,但王蝉还是冻的直流鼻涕。

再看场中几个练刀的壮汉,却是个个在大汗淋漓后,浑身都冒起淡淡的白气,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

期间,张元才倒是看过王蝉两眼,显然是注意到他在一旁观看,但是并没有交谈的意思,只是一遍又一遍将手上钢刀舞得虎虎生风,发出一阵阵呜呼呜呼的刀风。

这时,又一遍刀法练完,张元才终于看向王蝉问道:

“大冷天的,你又看不懂,在那傻站着做什么?”

王蝉直言不讳道:“我想练武,现在多看看,以后有机会练了应该能进步的快。”

“想练刀?”

张元才笑了笑:

“那你估计还得再看几个月,不可能一入门就教你这个的。”

王蝉默默点了点头,见对方似乎没有再练下去的意思,便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当天夜里,王蝉迷迷糊糊间听到身边有些动静。

“哟,这小乞丐长得倒是俊俏,要不我们一起把他钻了吧!”

“老山你又说什么胡话,以后都是一个档口的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哈哈,我就说个笑嘛。”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的王蝉,不自觉舔了舔舌头。

而王蝉却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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