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王蝉到药铺买了几味药材,付钱的时候,顺口就向伙计打听起镇上谁会做鱼竿的事。

“您说的是钓鱼的鱼竿?”

伙计不太确定地道:

“街尾铁匠铺那边好像就有做。”

王蝉边听着,边在心里不由腹诽:

“你说的最好不是螺纹钢加航母阻拦索的那种。”

没有啰嗦,他拿过包好的药材,付完钱,就转身朝着铁匠铺走去。

王蝉刚来到铁匠铺门口,一个胸口长毛的赤膊汉子就迎了上来,满脸谄媚笑容问道:

“这位爷要些什么,小的这里刀枪剑戟斧钺钩,弓箭还有各种暗器,都能定制,也能修复兵器,只要不是材质特殊,修的保证与新的一模一样。”

等他一口气说完,王蝉才开口道:

“我听说你这里也能做鱼竿?”

老板愣了一下,连忙点头道:

“没错,没错,各种长短都有现成的,也能订做,鱼钩也有,鱼篓也有。

“鱼线有棉线的,蚕丝揉制的,最好的是用妖兽筋做的,怎么都用不坏,不管卡到水里什么东西基本都能硬拉上来,配上我加工过的老竹竿,就是碰上百斤大鱼也能钓...还能送个鱼篓。”

“原来妖兽筋做的可以直接买到。”

王蝉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贺山岳刚刚会直截了当点出他的身份,原来是以为他有投其所好的想法。

这哑巴亏他现在显然也只能咽下去了。

简单交谈,王蝉直接花二两银子,买了把同样拥有妖兽筋鱼线的极品鱼竿,便决定中午就去溪边牛刀小试。

“不过钓鱼的时候要提前侦查好贺山岳的动向......”

暗暗想着,王蝉穿过石桥,回到溪边小院。

此时边关也已经从高升那回来了,正在院子外溪边的平坦处缓慢地演练着杀招。

王蝉也没去打扰,就一路走进了院子。

他和张元才二人心里其实都对这人怀着戒备。

原因只有一个——

对方原本所在的黑虎堂‘绿林档’就隔着长乐档几条街,属于长乐档生意最早影响到的几个档口之一,所以其档口就有不小可能和绑架刺杀他的事情有关。

重点,能够来到讲武堂的人,至少都是各个档主的个亲信。

因为谁也不会把利益,轻易让给一些与自己漠不相关的人。

……

时间一转已经是九月初一。

这十几天时间,王蝉的生活过得非常平静,每天就是在练功,打听进山猎妖的消息,还有钓鱼这三件事中度过。

五天前,八月十五后进山猎妖的人已经全部撤回来了,没有伤亡,但除了那猎到二阶妖兽的廖贯,只有五个人分别猎到一只一阶妖兽。

王蝉得到消息,去了堂口库房一趟,也看到了妖兽,而正如预料中那样,宝箱已经消失了。

除此之外。

通过自己的暗自踩点观察,他一直没在钓鱼期间再碰上贺山岳,倒是几天前在清水溪下游偶遇了一个腿又长又直,臀儿也翘,眉眼神似周慧敏,并且还要更胜一筹的美人。

奈何暗中欣赏之时,王蝉却又无意中发现对方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是一个自己现在“可以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炼皮境高手。

于是他只好暗自许下誓言,一定要奋发图强。

争取有朝一日,能多找几个这样的美人,让她们坐成一排,然后自己躺在她们腿上钓鱼,钓累了就睡觉。

嗯,美滋滋。

于是那之后起,王蝉每天早上都多练了半个时辰的刀法。

只不过养气三重想要达到境界瓶颈,要比养气二重所需气血多了数倍,一时半会也看不到什么成效。

清晨时分,天际泛白。

王蝉和张元才二人就一同离开院子去了堂口,报名前往妖境。

其实,王蝉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反正只是呆在营地,那里原本就是个村子,届时还有堂口护法会在营地坐镇,也没什么危险。

不过张元才知道他的意向后,说两个人有个照应,执意要一同前往,他拗不过,只能是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报名处,报上姓名,登记就算顺利完成,只待明天一早再来堂口集中,一同出发。

据王蝉这些天打听,每次报名去猎妖的人基本不会超过三十个,而且除了少部分武者常去,余下多是破境丹还没着落的养气三重弟子。

毕竟进山猎妖有风险,而达到炼皮境在猛虎帮就已经算前途光明,若不是没办法只能放手一搏,谁也不会拿命去冒险。

走出堂口。

王蝉和张元才又一起朝街上走去,准备去拿一下前两天就订好的进山物资。

但当两人经过堂口前横跨清水溪的石桥,王蝉习惯性朝自己的老钓位方向望了一眼,接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目光望去,只见一道俏丽的身影正在下游的溪边,舞动身躯练着刀法,正是他在溪边偶遇过一次的美人。

然而,在那美人不远处,却还有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在他的老钓位上持竿垂钓。

王蝉集中注意力,定睛一瞧,便瞧出对方是一个炼肉境强者。

“怎么了?”

走在一旁的张元才注意到王蝉神色的变化,一边开口问道,一边顺着王蝉目光向清水溪下游望去。

王蝉摇了下头平静道:“没有,只是昨天刚打的窝子,被人抢了。”

心里则不禁叹息:“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这就好像在路边看到一个惊为天人的美女,结果又得知对方已经是别人孩子她妈,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难免都会产生点怅然若失和羡慕嫉妒的心理。

张元才不禁一笑,但目光看去后,脚下也是很快一顿:

“咦?那练刀的好像是严小姐。”

王蝉回过头问道:“严堂主的女儿?”

“太远了看不太清。”

张元才微微摇头,又道:

“不过看身材应该就是严鸾小姐,听我三叔说,她年纪和我一般大,但人家根骨清奇,十九岁时就已经突破练皮境了,人和人真是没得比啊!”

感慨一句,他又朝那边仔细瞧了一眼,继续道:

“如果是严小姐,那个钓鱼的要么是白虎堂堂主余林的二公子余飞,要么就是四长老的关门弟子左玄壁了。

“我这些天在青楼听人说,那左玄壁不过二十五六就已经是炼肉境了,和帮主之子谢振冰,还有大长老之孙许鸿,并称帮中三大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

那应该就是姓左的了......

王蝉默默听完,没再多问,只是在心里把严鸾和严夫人一样,跟麻烦和危险画了个等号。

而对这类人,他一向敬而远之。

……

时间推移,已是五天后的九月初六。

山里的秋收已经结束,气温也开始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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