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才迈进院子里,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一米多宽、十米多长,直通正房大门的水泥路。这条路,把院子一分为二。

正当她站在路中间,看向两边时,走在她后面的大姑,“咣”一声,把紫红色大铁门关紧,上锁。

苹果回头看,心里咯噔一下:大白天的,为啥要锁上院门?

大姑像是解答她心里的疑问,说:“家大、人少,大门锁上才安心!”

爹接着大姑的话说:“对!城里人院子大,房子多,锁上好!”

大姑听了爹的话,用平缓的语调,不经意地炫耀:“也不是所有城里人都有资格住我这样的大房子,只有市里的高干才有这样的待遇……”

爹讨好的口气说:“是是!可惜大姐夫命薄,无福享受好日子!”

大姑一声叹息,不再说什么。

苹果走到廊檐下停住,回头看陌生的院子:路左边有个石头圆桌,和四个石头圆凳子;石桌两旁一棵桃树,一棵梨树。这两棵比碗口还粗的果树,在枝叶繁盛的夏,正好挡住头顶的烈日,坐在这里纳凉的人,也是舒服的吧?

路右边的冻土上,有一畦一畦种菜留下的痕迹,那些遗留在地上的菜叶子,已在寒冬里失了原本的颜色;院墙边有几棵掉光叶子、高矮不一的小树。她想问大姑那是些什么树?因对大姑生疏,把话咽了回去。

“这个院子连带着房子,得有个小半亩地吧?”爹也站在廊檐下问大姑。

大姑说:“差不多。这点地,春天种些菜;秋天收些果子,吃着也方便些。”

爹疑惑道:“我记得前几年来时,楼前没有东西厢房,也没有连接东西厢房的廊檐,怎么……房子不够住吗?”

大姑解释道:“三口人住两层楼哪能不够?是你大姐夫生病那几年,一年到头熬中药,他嫌屋里药味浓,特意加盖了两间厢房,一间用来熬药,一间当储藏室;加盖走廊是往来东西厢房方便,下雨天就不用打伞了。”

爹明白地点头:“我说呢!这走廊的四根柱子上缠的是葡萄藤吗?”

“是呢!看着像死掉了,一到春天就会活过来;夏天满廊都挂着葡萄,好看着呢……”

苹果看着眼前这大院子,和红瓦青砖二层小洋楼,这大概是大姑父过去打过仗、受过伤,应得的吧?大姑凭着丈夫的功绩,沾光才住上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吧?

……

进到屋里,整个人就像冻僵的麻雀遇到了暖炉,不一会就满血复活了。

她想:外面那么冷,屋里为什么这么暖和?

大姑像是回答她的心里话:“今年暖气给得足,屋里热乎吧?”

她不知道暖气长什么样,只感觉到身体暖和,便使劲点头:“嗯。”

想到爹刚才说“到了新地方、过上好日子……”看起来,大姑家真的很好啊!独门独院两层楼,屋里暖和、敞亮、干净,满屋都是家具,就是地上,也铺了带花纹的地板革;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松鹤图……还有彩色电视机!

电视里,那些富家小姐都住在气派的洋房里。没想到,自己也和电视里的那些小姐一样,住进了漂亮的楼房里!

二姑曾说大姑家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生活像天堂一样。

二姑说得果然没错!城里的有钱人和农村的穷人,过的不是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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