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口恶气我怎能轻易咽下?定要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尝尝我的厉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王夫人口中愤愤不平地嘟囔着,一双美目圆睁,透露出丝丝寒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关切的询问:“老二家的,事情到底怎么样啦?”原来是贾母发了话。站在贾母身旁的探春听到这话后,也悄悄地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原来,这探春心里可是中意王逸得很呢。在众多的亲戚当中,王逸不仅饱读诗书,而且相貌堂堂,可谓是年轻有为,自然深得探春的欢心。更何况,那王逸生得一张俊美的脸庞,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少女的心。
面对贾母和探春的追问,王夫人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她实在不想多提此事,更不愿意让别人知晓自己娘家的两位亲哥哥居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迫于贾母的威严,她又不得不回答,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情不愿且略带尴尬地开口说道:“回老太太的话,他们那边说了,想寻一个知书达理、出身于书香世家的女子做儿媳。您也知道,逸哥儿乃是一介书生,总不能给他找个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的媳妇吧……”
探春听了王夫人这话,心中虽有委屈,却也不好发作。她偷偷瞧向贾母,只见贾母微微皱眉,似有不同想法。
“哼!读书人家的女儿能有什么好的呀?自古以来都讲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些个读书做学问的事儿啊,那可都是爷们儿该干的!咱们这女子啊,读那么多书又有何用呢?”贾母一边摇着头,一边满脸不满地抱怨着。
她接着说道:“只要能识得几个契约、算得了账目的字便足够了嘛……再者说了,娶妻要娶贤惠之人,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最看重的还是门当户对啊!那些只会死读书的女子,就算再有才华,也未必能入得了咱家门哟!”说完,贾母还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当下世风颇为无奈。
就在此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李纨忽然展颜轻笑起来,并柔声说道:“老祖宗您这话呀,讲得可真是在理呢!不过嘛,那王家如此行事倒也不难理解,毕竟他们也是满心满眼地疼爱着自己家的孩子,一心只想给自己的孩子寻觅一个能够一起吟诗作对、畅谈文学的好娘子。然而依我之见哪,这娶进门的媳妇儿究竟好不好,最终还是要看有没有那份难得的缘分才行。就好比咱们府上的宝兄弟和林妹妹吧,他俩整天都黏在一起写诗作画,那相互之间的深厚情谊啊,自然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相比拟的哟!”
在座的众人听了李纨这番话后,纷纷颔首表示赞同。只见王夫人赶忙接过话头应道:“珠儿媳妇所言甚是。这件事情啊,确实急不来,还得慢慢地仔细观察、斟酌比较一番才好。”贾母闻听此言,不禁呵呵笑了起来,然后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咱们今天就暂且不提这档子事儿啦。大家权当聚在这里闲聊家常,切莫因为此事再起什么争执喽!”
站在一旁的探春听到这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暗忖着看来这事儿尚有转机,自己还有争取的机会。待众人如潮水般渐渐散去之后,探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注意到她们,便迅速伸手拉住李纨,将其拽至一旁角落处。她压低声音,神色焦虑地问道:“嫂嫂,今日这桩事情虽然暂时被搁置下来,可是往后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李纨感受到探春内心的不安,轻轻地拍了拍她那微微颤抖的小手,柔声安慰道:“三妹妹啊,切莫如此心急火燎的。虽说老祖宗现如今对此事持这般态度,但只要咱们能够寻觅到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然后再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加以劝说,定然还是会有回旋的余地。”
探春听了这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仍旧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
就在王家这两位妯娌交头接耳之际,忽然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伶俐乖巧的小丫鬟快步跑进屋来,脆生生地传话说道:“大老爷、二老爷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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