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宇不信:“他一直就这样,都三年了,也没见你提过?”陈虹儿道:“就是这么多年了,才惨嘛。”陈宏宇道:“我这哥们不光帅,还阳光、善良、仁爱、侠义,悲天悯人,先天下之忧而忧。”说到这里,目光瞄着小妹,意味深长,“不过,有哪家女生想要嫁给他,可得做好在一定时期内捱苦的准备,二万五千里长征要坚持走完。”

“说什么呢?”陈虹儿脸红了,尽量装作一点事儿没有的样子,又一瓣红橙塞进哥嘴里,“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应该有很多女生做饭给他吃呀,一点看不出来。”

陈宏宇叹气道:“自古才子多薄命。校园里的就不说它了,真心实意又如何,毕业了便劳燕纷飞,都是苦命鸳鸯。出来三年了,间或也有那么一个半个,慢慢地不是嫌他穷,就是嫌他没房子。刚刚有一个在他的秀色及苍白未来之间作出了权衡,已经走人。”

“他不是天天都在写小说吗?记得你说过,稿费不少。”

“稿费这个东东嘛……大学开始,他先是在杂志里投稿,散文短小说,隔三差五混个啤酒花生洞庭小鱼仔,倒也问题不大。后来文学市场越来越不景气,那些文学月刊什么的,估计都成编辑和成名作家的自留地了,无名小卒想杀进去实是难于上青天,我这哥们也不写短篇了,专写长的,在网上发。”

“可有出版?”陈虹儿眼睛睁得挺大。陈宏宇口气相当火:“有出版社找过他,不过他没那个钱。奶奶的,什么世道,都要作者付钱出版!如若古代是这样,我们还能读到床前明月光烽火连三月吗?”陈虹儿眼睛睁得更大,里面怪怪的,在望着他的哥。陈宏宇装作没看见,干咳两声:“不好意思,你哥一向正直率真。”

陈虹儿怪笑:“可真是想不到,在如此娇柔可爱国色天香的靓女面前,都这样说粗,在其他人面前,真是不敢想。说话斯文一点,再怎么率真,也要加点修饰嘛,天山雪莲都被污染啦。”陈宏宇拨拨头发,样子还是恨恨的:“这世上有一些事情,不用个三字经,还真是无法充分表达情感!”

“化州红橙降火,还能净化人的心灵。”陈虹儿又将一瓣红橙塞进哥嘴里,自己也吃了手上最后一瓣,滋滋味味的样子,“秋水的小说出版要自费,也许是他写得还不够好。妈说了,她对秋水很有信心,小女子也一样,我知道,秋水一定会拿到稿费和版税的。”陈虹儿双手撑着腮帮,眼神里装着两潭憧憬,一脸幸福的笑容,她的样子,仿佛能后知五百年,更是完完全全沉浸在余秋水未来的稿费和版税中了。

陈宏宇静静地望着小妹,也不知过多少年了,问:“秋水说了,日后他那稿费和版税分你一半?”

“哥!何止是稿费和版税?他的未来、他的一生、他的全部,小女子都要绝对控股!格格……”陈虹儿大笑,腰肢乱颤,落英缤纷。她的脸皮可还没厚到这样的程度,这话她只是在心里跟他哥说。她回过神来,摸摸脸颊,烫烫的热,慌忙跳起,撩撩额前发梢,一本淑女地道:“秋水是哥你的死党,他幸福,我这做小妹的,当然也是很开心喽。哥,难道你不是吗?”说完,脸红红地盈盈走开了。

“喂,丫子!回来!”陈宏宇大喊。她早快步走上楼梯,一溜烟地走远了,远远听见响亮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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