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笑了。怎么会呢,秋水哥虽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一个,一定有很多女生在虎视眈眈,可怎么能不相信他呢,他说在西安,就一定是在西安,说出差就一定是出差,没别的,不会有别的,哪来什么女生。

当一大片花红柳绿撞入眼帘,浩瀚的珠江水默默流淌远去,陈虹儿发现,已是来到了沿江北堤。这一处自己酷爱的广州的江南,那一晚,靠在他的肩膀,生命中的至美妙。自拥挤的闹市走来,已进入林荫深处,静了。

倩影双双。柳条轻摇,仿佛也带着莫名忧伤。陈虹儿穿行在柳条下,一如这忧伤的柳条。心忽然一阵悲恸,整个人傻呆了。她看见自己最心爱的人,正背靠柳树坐在地下,孤伶伶一个,在默默地喝酒,流泪……

不是在西安吗?还这个样子,衣衫已湿透,是酒将它浇湿,还是泪水?陈虹儿心扑扑狂跳,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冲过去,扑到余秋水身上,抢掉他手上啤酒罐,喊道:“你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人已是哭了起来。

余秋水睁着湿湿而迷茫的眼睛,不言不语,灵魂好像已经飘走,手又要去摸地上的啤酒,陈虹儿一脚把那袋啤酒踹得老远。余秋水样子变得有点恼怒了,追着啤酒扑过去,整个人扑倒在地上。陈虹儿拉着他,力气却是够不上,余秋水抢到了一罐在滚动着的啤酒,扣开又往嘴里倒。陈虹儿又急又乱,无计可施,想起哥来,忙给他打电话,张口一句哭腔:“哥!快来呀……”

很快陈宏宇赶过来,看见余秋水这样子,道:“没事,早前失恋,现在发作了。”却也甚是疑惑,皱起眉来,“他这人一向看得开,失恋好像也不至于这样子……”

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弄回去再说。陈宏宇体格高大,余秋水略为清瘦,然而要将这个喝醉了的家伙摆平,也是相当吃力,他所喝的酒可能全化为力气了。有科普文章分析,鲁智深不喝下几大碗,是拔不起柳树来的,武松没喝下18碗,老虎也是打不死的,敢情还真是这回事。

好不容易将余秋水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他傻呆呆的样子,望着陈虹儿,猛然一把抓住她手,紧紧捏在怀里,眼里散发着酒精燃烧般的热烈。陈虹儿脸上红晕荡漾,神态害羞待要闪避,却又不舍得。“卿姨……你……好美!”余秋水口中说着,眼神复变迷离,一边嘴慢慢向陈虹儿脸上呶去,忽口一张,大堆污物呕出,喷了陈虹儿一身。难道秋水哥竟爱上了妈?污物粘在脸上,辣辣的、馊馊的、臭臭的,陈虹儿全无感觉,内心一片冰凉,脸上荡漾着的红晕,宛如一小撮细微的红纸屑,被风吹去了无踪影。

“哥……”陈虹儿望着哥,嘴一扁,哇一声又哭将出来。陈宏宇开着车,余秋水这几个字听得一字不差,直皱眉,道:“这家伙醉得还真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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