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林部临时大帐内,卫猛望着出生不久的婴儿,说道:“这个弟弟真是好看!”
老女仆看了一眼丘林居次,笑道:“小主人,他不是弟弟,是你的儿子,你该给他取个名字。”
卫猛一时懵懂,旋即小脸涨红,说道:“他在玄菟郡出生,左师说过玄菟是黑虎的意思,就叫他黑虎吧。”
丘林居次笑道:“我们匈奴人称黑色为‘赫惹’,称虎为‘罗’,他的汉名是黑虎,匈奴名字就叫赫罗。”
话说元稚一边督众挺进高显县,一边亲赴高句骊县,拜见郡守,方知高显县实际已经废置,已成无主之地,间有鲜卑人、扶余人、高句丽人游牧、渔猎,原县内百姓大都早已内迁分属各县,未迁者隐匿各处,早已失籍。元稚欲招原县吏,却无人前来。待接收到所划拨的耕牛、农具和粮种等物资,发现除粮种外,耕牛羸弱,农具残破。元稚因此怒责郡吏,郡吏苦笑道:“半月前鲜卑人南寇幽州,好东西已充军需,能得如此之物,已然不错了。”
元稚迫于春耕紧急,无可奈何,遂回高显县。依山傍水寻得一处军营旧寨,权作县治。在县西境寻得几处废弃农田,然冻土难耕,周边或沼泽,或草地,亦难开垦。只得在东境山地,或浅溪傍谷处,或丘陵台地处,寻得零散可耕薄田,种上粟、麦、豆、麻等农作物。因恐鲜卑等胡族袭扰,元稚编户入军,施行军屯,任童山为屯田军司马,率领五百精壮,垦田拓荒,筑屋修路。
丘林部则如龙入大海、虎进深山,在北境一处河谷地扎营,恣情放牧游猎,少数种田者,寻到几处废弃的农田,忙得不亦乐乎。
元稚任卫过为军司马,择善骑射者百余人,设左曲五十余人,休利为军曲侯,设右曲五十余人,普根为军曲侯。令卫过专司巡边、招揽隐匿百姓,或会同丘林部进行狩猎演武。
元稚又任伏罗为县尉,统率原长矛兵、刀盾兵和弓箭兵共百余人,负责境内治安。改任高休为县仓曹,并率古淬筹建工匠营,打制、维修武器、农具等等。改任卫康为县主薄,负责县治日常,并率冯祝筹建医药营,负责军民伤病。
百姓中又有长者进言,说人多田少,恐日后供给不足,然县内河流、沼泽众多,可使人捕鱼捉虾,采集野菜山果,补充食粮。元稚遂令童山择会水善渔者五十余人,专司捕鱼,又令屯田各营中老幼弱妇采集野菜山果等等,此处并不一一表述。
说话进入七月,高显县内,一应事业草创,渐有兴旺之相。忽一日,丘林部来报,县内北境发现有鲜卑人骑兵出没。元稚说道:“未值秋收,鲜卑人来此何干?”然不敢大意,一面遣人到郡府报告,一面亲率卫过部前去探查。
及到丘林部,被贺突接入。贺突说道:“那些鲜卑人共千余骑,已向东而去,并无袭扰之举。”
元稚问道:“千余骑兵,动静不小啊,可探明其去向?”
贺突说道:“当户已率右师、苟隆等二十余骑,前去探查。”
元稚惊道:“什么,卫猛一个小儿,能去刺探敌情?”
贺突辩道:“当户执意要去,我等劝拦不住。”
元稚深深看了一眼贺突,问道:“右师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贺突说道:“今早辰时出发,现已半日。”
元稚旋即率部北上,寻迹追去。昔洛用马鞭捅了捅贺突,贺突遂点兵三百骑,跟上元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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