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元稚率部杀出,高句丽弓兵未及列阵,即被杀到跟前,迅速溃散,被元稚骑兵砍瓜切菜一般,杀得一塌糊涂,仅百余人重涉扣水,逃归本阵。

高句丽主将并不惊慌,一边催动前锋骑将涉水突击,一边令步兵沿扣水列阵,防止元稚涉水攻打侧翼。孰料此时普回父子率部杀出,顺坡朝下猛冲,高句丽本阵顿时大乱。元稚、昔洛、苟隆趁机率部涉水夹攻。

高句丽步骑混作一团,攻不得,防不得。半个时辰后,高句丽主将见突围不得,遂卸甲投降。

迅速统计战果:俘敌九百余人,缴获战马五百余匹、粮草军械无算,同时解救古淬所部百余人。战损则为:苟隆部战死三十七人,昔洛部战死六人,宇文部战死十九人,古淬所部失踪九十一人。

普回大喜,笑道:“左师果然了得,去冬雁北塞外之战,诚然不虚,我今服矣!”言罢,普回双手加额,又说道:“两个月前,幸亏没有和左师对阵厮杀!”

元稚笑道:“此战若无宇文部相助,恐难取胜。”

昔洛则问道:“俘虏如何处置?”

元稚说道:“此战全赖奇兵突袭,宇文部得居首功,将俘虏全交给宇文部处置。”

普回笑道:“此战一赖左师谋划,二是左师杀敌最多且不亡一人,宇文部不敢贪功,还请左师处置。”

元稚遂道:“战俘五百,战马五百,请老英雄笑纳,且勿嫌少!”

普回说道:“我有言在先,宇文部此战所获,皆送给我儿卫猛。”

卫猛遂道:“义父且勿再辞,一则左师美意,二则为儿孝心。”

普回笑道:“既然如此,我儿卫猛先挑,剩下的战俘,为父就笑纳了。”

元稚又道:“割去那高句丽主将的鼻子、双耳,放其归去。”

苟隆得令而去。众人率部归营。行至途中,元稚突然驻马,鞭指南边清水,又指北边青山,说道:“此处了得,若筑城于此,北望草原,南接高显,西控辽水,东制群岭,或牧或耕,俱是便利。”

卫猛说道:“我欲将老营迁于此处,请左师为此地取名。”

元稚沉吟片刻,说道:“此间乃扶余旧地。《列子》有言说‘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淮南子》有言说‘东北薄州曰隐土。’薄州又曰咸州。此地山水皆阳,来日有城就叫‘咸城’吧。”

卫猛遥望北方,说道:“依左师所言,辽北之地,即为上古咸州?”

元稚说道:“历史久远,典册遗失,注记混乱,或许是吧。”

卫猛则道:“此间纷争不止,我若守之,愿其永宁,如若有城,称之‘咸平’如何?”

元稚心中一怔,笑道:“徒儿好志向!咸平二字,甚妙!”

正言间,卫过率部赶来,望见元稚这边阵势,已知来晚,不由脸色通红。元稚安慰道:“此刻子度能到,已在本县谋算之外,只是老天不令子度立功耳!”

众人皆笑,遂一并起程,回到丘林部,已过午时。独孤雁早已备好筵席以待,众人举杯狂欢,不在话下。

次日一早,普回父子辞行。临别,普回说道:“十月间,鲜卑诸部南下,宇文部定保不扰此间,只是仍须戒备,一防被汉朝上官调往它处,即使遇到我部,免不得争战;二防扶余、高句丽趁机发难。”

卫猛和元稚揖手谢过。接着元稚亦辞别丘林部,率部赶着从宇文部交易来的一千匹战马,径回高显县。到了县城后,元稚立即派遣伏罗将马匹送到玄菟郡府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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