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猛笑道:“两位尊师有何乐事,竟月余不知肉味?”
元稚苦笑,说道:“我等凡夫俗子,岂敢比慕圣人!所以久不沾肉腥,实因无钱购买而已。”
卫猛闻言惊奇,问道:“辽北虽穷,不至于养不起两位尊师吧?”
扶沈急道:“左师虽贵为一郡太守,然朝廷并未实发秩粮,为节省开支,除主公外,辽北各将各县皆以校尉之秩发粮,且郡府之内,迎来送往又多,因此左师家无余财,无钱买肉。”
卫猛心酸不已,说道:“今得长乐诸县百余万亩良田、牧场无算,想必辽北今后再无饥馑之虞,还请以实秩给诸将众官发粮。”又道:“两位尊师劳苦功高,我令甄遇每年各奉千金,权作束脩之资。”
元稚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我与右师却之不恭,就笑纳啦!”又道:“只是别忘了耿太守,宜同等待之!”
扶沈笑道:“诚若如此,沓乡侯的封贡恐不足以支应!”
元稚则道:“那就让他去薅丘林部的羊毛,省得钱攒多了,又去惹是生非!”
卫猛知元稚意有所指,并不尴尬,催促元稚、扶沈出了郡府,一路来到卫氏货栈。卫大掌柜见状,喜不自胜,盛宴招待,自是不在话下。
次日,高休来到咸平城,报告太平关市的情况,说道:“关市内鲜卑人的牛羊马匹和毛皮等货物,我意加价一成全部赊买下来,可使伏波将军先到青徐等地购置盐铁粮食,待五月份大辽水通航,以水路运抵咸平,再按时价折卖给鲜卑诸部,此项交易达十五万金,预估可营利三万金以上。”
元稚说道:“可!将所得马匹交甄氏货栈输往汉地贩卖,将牛与毛皮分别交给长乐县、永平县使用,公羊贩卖,母羊交给永平郡五千户使用。”又道:“即日起,咸平郡退出经营辽东属国盐场,将所占份额,赠于公孙瓒。”
高休称诺领命,又道:“主公已与扶余王结盟,宜在长乐县、西宾县、济州县分设关市,就近与扶余王、鲜卑诸部通商交易,为货运方便,一是整修长平、怀德、清州、长乐、西宾、济州等地之间道路,二是在长乐县择地造船,发展苏水流域的漕运。”
元稚笑道:“此事重大,主公以为如何?”
卫猛说道:“高庆之所言极是,理应速行!现任高庆之为安夷将军帐下都水参军,筹建、运营辽水、苏水各地漕运,并在咸平县、长乐县分设营船都尉,营船都尉人选由钟离充择贤遣任,负责建置船坞,伐木造船。至于道路交通和驿站,各县自行负责。”
扶沈说道:“各县人口、财力不同,修路和建置驿站不是小事,若有亏空,如何填补?”
元稚说道:“眼下自行解决,以后用各地关市的税收补缺,若再不济,是否可由长洲市舶司支应?”
卫猛笑道:“当然可以!”
此时,卫康遣人来报:“高句丽王病故,次子高男武即位。”
扶沈急道:“先高句丽王长子拔奇,悍勇善战,今不得立,必生怨望,恐生祸乱!”
元稚说道:“世宗皇帝所置玄菟郡,本为羁縻高句丽所设,因高句丽时叛时降,导致四次内迁,本朝建宁二年(公元169年),耿临耿太守大败高句丽王,方得十年安宁,如今高句丽新王初立,国内不稳,咸平郡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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