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利骂道:“阙机匹夫,你要些脸面行吗?”又道:“我等在辽西损失惨重,即便有厚脸皮,也没有多少东西与卫猛交易了。我拟到上谷郡或渔阳郡去打谷草,你们两个去不去?”
弥加、阙机俱道:“愿随素利大人!”
且说卫猛与普回议和休战之后,遂将大洛泊剩余粮食盐铁赠给普回,驱赶着牛羊马匹两万余只,回到夏州城,时已八月底。
夏泰说道:“山林养马,平地牛羊,每百户需要两万亩草场,用来放牧和打草,万亩草场能养两万只左右的肥羊,刨除自用,每百户一年能外售肥羊约五千只,若用来养马养牛,万亩草场能养两千到三千匹(头)。如此草算,若无灾荒,丘林、独孤、紫蒙三部,从明年起,每年至少能售肥羊50万只,出栏马牛都在万匹(头)以上。诚如元太守之言,从此以后,主公治下,再不缺牛少马了。”
卫猛却道:“切勿自得!依右师估算,辽北之地今年的粮食产量,还不到700万石,除去百姓自用,算来并无多少余粮,尚不足以增养军队,更别说建置驿道交通、扩大水利等事业了。”
此时,高休从帐外进来,笑道:“主公不必担忧,无论怎么算,对辽北来说,今年都算是首个丰年,值得庆贺!”又道:“甄遇从长洲传来消息,说长洲三个盐场,今年能产盐逾400万石,刨除工钱、各项本钱和运费,依官价至少能赢利25万金。再就是古淬第二个铁场已建成,还是两个大鉴炉和一个炼钢炉,据估算,到明年春天两个铁场至少能出铁100万斤,产五十炼钢20万斤。主公完全可以扩充左右骁骑营和玄菟营了。”
卫猛问道:“长洲粮食供给如何?”
高休笑道:“主公仁德,永远把百姓衣食放在首位!主公可能真的想不到,沓乡长洲之民的日子,远远比辽北过的好。以三个盐场6000户盐民为例,每户出工按二至三人算,每人一月工费2000钱,因为是官营专职盐场,每年十二月,不管出工与否,都要结算工钱,因此每户一年能挣48000钱或72000钱。因长洲粮食系外运而来,每石粮500钱,如此折算,每家盐户一年能得粮食96石或144石不等。而辽北农耕之户,按今年所产估算,即便不纳粮,平均每口人不到5石粮,一户五口之家,不满25石粮。相比而论,长洲之地,诚如其名,不愧是神仙所居之地!”又道:“当然了,辽北农户基本上都养有三禽六畜,加上狩猎或采集,日子也不差多少。”
卫猛笑道:“高庆之来此,难道只为拍马屁吗?”
高休说道:“之前所铸太平字号银饼,被人仿制了不少,我拟限期回收,恢复汉制,因此太平钱庄会损失不少,此一也。其二,辽北如今与诸夷贸易频繁,然扶余、高句丽和沃沮野人部落钱少,以物换物极为不便,我拟从中原输买铜材,开铸五株钱。其三,我拟在辽北四个郡城、设有关市之城和商业兴旺之地,建置太平钱庄分号。如此三件事,特请主公示下!”
时阳赞在侧,说道:“铸大钱以聚财,乃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既然有人仿制太平字号银饼,利亦不在我,宜速废除。而输铜铸钱,一则非经朝廷允许,免不了官司,二则贸然增加五株钱的流通量,使钱贬值,如铸大钱一样,定然殃及百姓生计,此断不可为。”
卫猛说道:“阳奉国所言极是,切不可轻易开铸五株钱,至于所缺流通之钱,可上表朝廷,或置换,或输送。至于开设太平钱庄分号,若高庆之认为可行,即可行之。”
高休喜道:“谨遵主公之命!”又道:“属下刚从咸平来,曾见独孤夫人和赫罗公子,听闻卫子度与赫罗公子即日就要南下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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