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添香阁依然门庭若市,老鸨林妈妈坐在显眼的大堂中央,张扬的和围着她的人谈笑风生。
这时,走进一个儒生,衣着干净利索的长袍,丝一般光滑,白净的脸蛋挂着温暖的微笑,手持一把折扇摇在腰间,好不儒雅!
他径直走向柜台,临近时,“刷”的一下将扇收起,别在腰间。向着正在擦拭柜面的店小二抱拳问道“敢问小哥,江湖百晓生林四娘可在这?”
“您瞧不是,大堂中央众人围着的那位就是了!”店小二反手一甩,桌布便一个准心的搭上了肩头,那动作颇为娴熟,他嘻着脸,乐呵呵为儒生指认着。
“多谢小哥!”儒生又合手向店小二作了一个揖,便朝大堂中央而去。
“敢问,阁下可是江湖传闻中的江湖百晓生林四娘?”儒生恭敬的鞠了一躬。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循声,纷纷转过头来看向儒生。
林四娘止了声,笑容还僵在脸上,围着之人识趣,从儒生与林四娘之间让出一条道来。
此刻,她正以绢掩唇,挑着眉上下打量着他,许久,才回道“我就是!不知公子寻我所为何事?”
“恕晚生冒昧,我有一事尚须前辈指点一二,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儒生据实答道。
“也就是说——公子来添香阁,并非寻欢作乐的喽?”林四娘眉眼一挑,脸色转眼便沉了下去。
“在下不才,遇到些许难事,须前辈指点迷津!”
闻后,林四娘忽地大笑开来“公子,想从我这拿走消息可没那么容易,这银子嘛——”许是来前便做足了功课,添香阁林四娘是当真爱财如命,还未等林四娘将话道完,儒生便先前一步,爽声答道“银子随前辈开价!”
“好!!”林四娘“啪”的一声,以掌拍腿,迅速而起。“随我来!”林四娘话音一落,便朝角落的步梯上了楼去。
儒生虽是无惧,却也踟蹰,约于楼上相谈,虽说是安静,但也过分隐秘,且不说自己行事转为被动,光是想到在青楼之地,与一女人神秘而聚,实非君子所为,想法愈多,儒生不由得鸡皮疙瘩频起。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能厚着脸皮而上。
……
这是一间颇为豪华的房间,与其说装饰如闺房一般轻纱曼飞,倒不如说似如青楼女人般浓妆艳抹。
落地的帷幕半露半遮的藏着些许魅惑,儒生忐忑之心突然又平添几分莫名的紧张。
走进这纸醉金迷的房间,犹如走进一个女人设下的诱惑陷进,儒生从最初的疑惑、紧张,又化为现在这般不寒而栗。
“公子,别光顾着看,闲身下来坐啊!”不见其人,便闻一女声嗲哩嗲气的传出来。
接着,帷幕后,见一女人碎步而出,还未仔细视得容貌,儒生便赶紧避嫌的低着头作了一揖“抱歉,小生走错了房间!”说完便迅速转身,慌忙向门的方向逃去。
“公子不是要打听消息么?”女人大声问道,此刻,儒生方止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会,才低着头转过身来。
“难道——公子这么快就不认识奴家了吗?”
儒生稍抬下颌,轻轻抬目望了望眼前的女人,她一身红裙艳丽如骄阳,抹胸之上,一条白纱轻披肩头,奈何轻纱过分通透,将女人雪白双肩暴露无遗,她肌肤如雪,却如光灼目,烧的人眼生疼,再看那面容,花钿画在眉间,浓眉红唇,实在耀眼。
“前、前辈吗?”儒生有些惊异而问。
“可不就是奴家,不就换了一身衣衫嘛,怎这般忘性。我说你呀,别一口一个前辈,别人哪有那么老——”林四娘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翘着兰花指整理着发髻。
“不、不,前辈自然貌美……”儒生不由得以袖作巾,轻拭额头毛毛细汗。
“都说不是前辈了——”林四娘娇声驳道,语虽微怒,不过面上已然看不见怒色,毕竟面颊早已上了红妆。
“是、是是是……”气氛不知怎的如此暧昧起来,只要房间人声顿停,儒生便觉尴尬至极,于是,为了发泄这种无措的不安,儒生抽出腰间折扇,在手中轻轻拍打。
“你不是来讨消息的么?怎么现在四下无人,却又开不了口了?”林四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摆弄着自己的发髻。
儒生这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前辈,不知您是否听说过玄天门?”
“玄天门,昆仑山玄天门?”林四娘一听到玄天门三个字便脸色突变,一本正经起来。
“正是昆仑山上玄天门,传闻玄天门里有位灵虚道长,不仅得道流芳,而且擅长医理,世间各种疑难杂症,甚至断骨接筋都不在话下,舍妹自总角之时便患无故之疾,不能站立已有二十年,晚生欲寻得灵虚道长,求其为我义妹一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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