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个朋友说了些话,何茗发现潘一夫还站在不远处等着他。

“潘叔,有什么事么?”

“哈哈,还能有什么事,恭祝何东家平安归来。”

何茗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不会如此。

“那既然这样,小子就多谢潘叔了,待到过几日清闲一些了,小子亲自上门拜见。”

现在何茗与潘一夫的关系有些奇怪,抱月饮食中有潘一夫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应该算是何茗的合伙人。然而现在潘一夫又管着抱月饮食旗下一个酒楼,那就要尊何茗为东家,但潘一夫之前也是一方豪强,年龄地位曾经都不可小觑。

于是现在关系变成了,潘一夫喊何茗为东家,何茗称呼潘一夫为潘叔。

“东家,其实还是有一些事的。”

何茗欲擒故走,就知道如此:“潘叔,您有何事直接说就好,如果能做到我比不推诿。”

“我想看看那个酒怎么样了。”

原来如此。

潘一夫出自酿酒家庭,自己也是酒水爱好者,当时咬紧三成利,最后仅一成成交,打动他的,是高度酒。

何茗是真不知道高度就怎么酿,可耐不住高手在民间,当时何茗提出的蒸馏之法本是顺嘴说说,张老汉也在研究院当故事提了一遍,便被有心人记去。

研究院如今都是在各自行业做了一辈子的老师傅,他们见过多少事情,之前不敢胡思乱想,是怕被责罚。现在有这么个地方就让他们胡思乱想,想的好还给钱,哪能不尽心竭力。

科学院在海州郊区,一个人烟罕至之地。既不用担心实验失败造成无辜人员伤亡,也能有效保护机密。

两人走到研究院门前,忽然看见一老头衣衫褴褛地趴在地上,面朝黄土,臀对太阳,趴得撩人,趴得。

潘一夫不解:“这是研究院的欢迎方式?”

“我觉得不是。”

“那这是”

何茗端详一番道:“我从前认识一个叫浅白桑的家伙,他告诉我他是一个扑街者,可能扑街者就是这样的人吧。”

潘一夫恍然大悟:“东家,这是不是就是您从前说过的,艺艺术家?”

何茗严肃道:“言之有理。”

地上趴着的老头忽然抬起头来,眼中有泪光闪烁。

潘一夫瞪大眼睛:“咦,这不是张老汉,为何他的眼中噙满泪水?”

“因为他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张老汉“呸”一口,吐出嘴里的泥土大叫:“爱个屁,你们两个倒霉孩子,看到我趴在这里也不知道扶一扶,真是太没礼貌了。”

张老汉心直口快,年龄也的确很大,何茗和潘一夫在他面前都是孩子。两人相对苦笑,赶忙把张老汉从地上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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