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耗子这玩意来,讲真的,可真没少让我的主子哭鼻子。一见到它,她就怂成一团,除了像杀猪一般的鬼叫,别的什么都不会。起初我以为这怂货见到耗子只是鬼叫几声就会完事,没想到的是,她鬼叫鬼叫着就开始跺起了双脚,眼里似乎都快要窜出泪花。这情形,我只有在杀猪的时候见过。在她身上,还是平生头一遭。这种嘴脸能在她身上出现,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以为长的漂亮的女孩子,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嘴脸,始终都会是一副温文尔雅相,但这次看来,确实是我错了。她的表情与动作丑到了极致,如电影里面的如花一般,叫人无法直视。厌烦之下,我只好一个健步飞身,到那个浑身脏不拉几的耗子面前,迅速的用爪子锁住了它的喉。

“大哥饶命!小弟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无意惊动您的主人的。”那只耗子在我爪中瑟瑟发抖的说。

“我可不是汤姆,少拿这样的伎俩糊弄我。”说着我便把它的头摁到墙上,其目的并不是想弄死它,而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大哥求您了,放了我吧!看您的气质,还有以我的这身行头,您怎可能下得了口呢?我钻过下水道,和屎壳郎打过架,地沟油里洗过澡,粑粑堆上弄死过一只苍蝇,还.......”

“行了,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打断它的话说。虽然我的恶心已经达到了极点,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它澄清一下。

我把它的脸摁到了墙上,因为我实在看不了那样恶心的嘴脸。“说,有没有碰过我的小鱼干?”那可是隔壁的大白送给我的,我把它藏在了沙发底下。

“让我想一下,”它嘴巴呲着墙说,“好像,似乎,大概,仿佛,应该,或许.....稍微的有过那么一次。”

一听这话,我不由自主的一使劲,它嘴巴里的血就喷到了墙上。

“大哥,可否赐个全尸?”它奄奄一息的说,“生活不容易,到了阁下的宝地我才有了如此健壮的体格。我觉的我现在的形态是我此生最美的时刻,可否让我就这样美丽的死去,不要吃我。还忘了给你说,我不仅在粑粑上弄死过一只苍蝇,而且也在......”

“行了,我答应你。”我是真的烦它讲那些让猫恶心到家的事迹。

“那就请大哥松开您的利爪,让我死的舒服些吧!”说着它又吐出几滴血来,“身在同一屋檐下,您就真的忍心取了我的性命吗?。”

我觉的我突然之间,变的不像一个雄性动物该有的气魄,变的有些心慈手软。那只锁住它喉咙的利爪,慢慢的也松开了。正当这时,站在床边的那个怂货又开始鬼叫了起来。而我手里的耗子,似乎也已咽了气,四肢摊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我又一个疾步跑到她跟前,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却指着床底下,又是哭又是蹦的。我想她一定是看见了我刚才弄死的那只耗子的同党,不然也不会比之前发作的还要厉害。

我在她的床上静坐了几秒,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见。等到她的情绪稍有好转之后,我便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再去看看隔壁那位我正在狂热爱恋的大白———不知今天它的主人又会给她梳一个什么样的发型,会不会是我喜欢的那种。

我伸了一个懒腰,便准备就寝,可是那个怂货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她突然抱起我,又是哭又是笑的望着我。

“你知道我是最怕老鼠的———我以为你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她用眼睛盯着我说。

我真是一头雾水,我只知道她怂,遇到什么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鬼叫。但真的不知道它最怕的就是耗子那玩意。

“有你,真好。”她说着便把嘴唇向我凑来,我及其厌烦的扭过头,把脑袋耷拉在身体上。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连你也不爱我了吗?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真不能使我伤心。”

我把她的话,就当做是放屁一般,继续之前的姿势。而且还非常蔑视的瞟了她一眼,意思是想告诉她,别傻不拉几的做这些无聊的举动,对我而言,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体会到我眼神的意思。最后干脆还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她用手将我扭过去的头,硬生生的掰了过来。这时,我感觉我的脖子都快断了,她却一点感伤之处都没有。

我难以招架,也无法抵挡,只是在她嘴巴亲到我嘴巴的那一刻,狠狠的给了她一利爪。我讨厌被人控制,我只愿意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看着被我抓伤的手臂,然后慢慢的退回到床上,卷缩着身体,双臂环着双腿,开始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还一边咕咕噜噜的对我说,“没想到,连你也这样对待我。你走吧,我不要你了。就算我以后被老鼠给吃了也不管你的事,你爱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以后要是再理你,我就是你生的!”

听完这话,我确实变得有些惶恐起来。万一她真的把我扔到了大街上————以后无依无靠的生活,对我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挑战。突然觉得,如果离开了她,我真的可能连吃饱饭都变得非常的困难。

我犹豫的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在想,我要不要过去。如果过去的话,就一点儿不像我的风格,会破坏了我该有的个性。如果不过去的话,我真的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原因不只是温饱问题,因为她手臂上的血都流到了床单上,那里一片血红。

我先四周环顾了一圈,看有没有同类窥视着我,一旦被他们发现,我有这样的举动,可能就连那只我心爱的大白,都不愿意理我了。因为在同类雌性的世界里,她连异类的醋都会吃。

四处观察了第二遍后,才确信无疑,这周围没有其他眼睛。正当我准备爬到床上,哄哄我的主人的时候,突然在窗户上的窗帘下,看见了刚才被我攥在手里的那只脏不兮兮的耗子。

它在远处嬉皮笑脸的望着我说,“小伙子,不是有一双利爪,就什么事都能干成———哟哟!快看你的主人,她又掉眼泪了。这可真叫人心疼。”

听到这话,我才知道,自己被当猴一样给耍了。要是让我逮到它,我一定会把它的嘴从脸上扯到肚皮上。可惜的是,待我过去时,它早已不见踪影,溜之乎也了。

那一爪子给她带来的伤痛持续了很久,据我估摸最少也有一个小时左右。

看着她哭的如此的伤心难过,眼泪都快流到了嘴巴里,我想要是我不像她认个错,那她肯定会泣不成声的鬼哭狼嚎上一晚上。于是我假装因为她的伤口而给我也带了一种极度的、非常悲伤的沉重心情。

我低垂着眼帘,慢慢的爬上床,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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