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哥们是个人才。”

“哪里是人才,真的是,人才。”

姚紫良与童川玉你一句我一句地,她们从我手上拿过那条黑色蕾丝边的胸罩,目光扫过我的胸前,不约而同地说道:“这型号太大了,323根本穿不上吧?”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比谁都知道,不用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看向师父,师父只是说:“不会是寄错了吧?”

“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说道。没有寄错的可能。我是这么确认过才开的箱。

除了不了解我的人以及我的父母,不会有人用我的名字给我寄东西。这个人不是我的父母,就当是不了解我的人。

我可能知道和谁有关了。

我念的这个学校,我的那一批高中同学理应只有王贽知道,因为我只告诉了她,现在则多了一个程宁晨,但程宁晨基本上是可以被排除在外了。

在室友们还在为那一箱子的东西感到稀奇时,我在企鹅拉出和王贽的聊天窗口。

【在吗?】

紧接着就是三个连续的戳一戳。

【在,怎么了?】卡通连环画式风格的头像跳出来。

【你告诉谁我念的大学了吗?】

【呃……】

【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那个人给我寄了一件黑色蕾丝胸罩,希望不是你导致的。】

【我可以先道歉。】

【就是说跟你有关系了,你告诉谁了?】

【付艺博。他说有点东西要寄给你,就问我要你的学校地址了,之前他向我要你的企鹅号,我给了他,你没说什么我还以为你们聊的不错,寄点东西嘛,我以为没什么的,但是,他竟然会给你寄这种东西吗?这兄弟真是个神人。】

我应该在之前就跟王贽打个预防针。我天,简直了。为什么是这个傻叉?我扶着脑袋,真的是感觉到头疼。付艺博不是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人类。真的。

我收拾了会心情才回复了王贽。

【笑笑笑,没什么好笑的。我已经把他拉黑了。】

【喵喵喵,他做什么了?】

【他在我文下把我家里的地址爆出来了。】

【……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吗?】

我都不想把这种没脑子的事说出来。先说一下前提吧,付艺博也是我高中同学,和程宁晨一样也是理科生,只是在同班的那一个学期,我们做的前后桌,因为看书的兴趣,我们有聊过。他很喜欢木心和叔本华的书,这两者的观点我稍稍知晓一些,他好像就因此发现了什么珍宝,将我引为知己了。可我,和他聊过几次后就失掉了兴趣。

你觉得读书应该是种什么样的行为呢?我觉得基本的思考总是要有的。就是普通的单行本的小说,也会因为某些剧情的争议性引发风评的两极化,都不能说完全的对和错,不对不等于错,不错不等于对,看待问题的两个方面可能就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要是因为一本书符合心意就因此把作者的话奉为圭臬,这在我看来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不允许别人去讲他所爱的作者的不好,那算什么?

就算是真理也有其适用的范围,一旦出圈就会成为谬误,高中政治都有讲……好吧,我忘了他是理科生,高一上学期的政治应该没有讲到那个方面。付艺博完全是将木心和叔本华的话当成警世名言,他是真的能够将别人可能只是一句无心之话当做是生存之本的。

我以为上了大学他会变得有点接受度,他在听说我当前在写小说后就自发奋勇地要为我的文章内容把关了。我很高兴有这样的人,只是他说的把关和我理解的很不一样。

我的一篇文假设有二十个评论,十八个都是他的,还尽是些木心和叔本华的长篇感言,偶尔有不是那些摘录的,就变成了他回忆我们高中同学时光的小日记,还有些不成格调的类似我发在企鹅空间的小诗一样的东西。

我跟他说,他还委屈了。

emmmm……我想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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