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突发奇想,眼睛亮亮的说:“宇山,我帮你剪头发吧。”

说着他来了劲,直接拉着人进了浴室,端过一个小椅子,让江宇山坐下,还道具齐全的拿了条一米多的毛巾,将对方裹好。

江宇山不在乎形象,反正这幅皮囊也只想给一个人看。

沈宁拿着吹风机按下中档,手在风口试了试温度,拉好距离,往他头上吹去,白皙纤瘦的手指在乌黑的头发里穿梭,每划过一寸皮肤,便密密麻麻的给他的大脑传递着电流。

“你怎么每次洗完头,都不吹头发?”

“麻烦。”

沈宁惩罚的拍了把他后脑勺:“德行,以前板寸还好,现在这么长了,不洗容易老年痴呆的。”

头发被吹的蓬松,厚厚的一层显得特别乖,沈宁拿梳子将炸毛的部分理顺,而后用打量凡尔赛藏品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脑袋,左右比划了两下,不知如何下手。

沈宁想了很久,犹豫的说:“这一剪子下去,我们以后可能就是仇人了。”

“没事,随便剪。”

沈宁听了听这无所畏惧的话语,又看了眼镜子里英俊到毫无瑕疵的五官,心下一安,应该没有什么发型是江宇山驾驭不了的。

于是用手指夹住刘海末梢的一小段,他拿着银色剪刀珍之又重的剪去,刘海被分散的打薄,剪出参差不齐的层次感,

在剪得过程中,他几乎和江宇山贴在了一起,空气中是两人相同的沐浴清香,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享受着这格外的亲密时刻。

一缕缕的碎发落在地上,有的调皮的落在江宇山的脖子上,被他轻轻的吹去,吹起一小片疙瘩,他无声的笑了笑,认真的思考每一剪的方向,落在江宇山脸上是漫长的煎熬。

当你用尽爱意去对待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能无师自通的欣赏对方的美。沈宁便是,他虽然不懂理发,但对于如何突显出江宇山的精致的五官,简直是信手拈来。

剪完以后,沈宁拿吹风机将碎发吹走,热意未散,他看着镜子里的江宇山,被惊艳到说不出话。

凌而不乱的发型,修饰了江宇山锐利的脸部轮廓,将男人的英气发挥至最大程度又不显刻薄,配上冷白色的皮肤,高挺的鼻子,完美的唇形和近乎看不到毛孔的皮肤,仿佛化身为某种暗夜里行走的贵族,尤其是一双漆黑的眼睛,让人一不留意就会沦陷进去。

沈宁看的入迷,突然意识到江宇山变化了很多。

记忆和三年前的夏天重合,他手里拿着同样的吹风筒,面前的少年还顶着板寸头,脸绷得紧紧,似乎要与世界为敌。但现在镜子前的男人,褪去了青涩和稚嫩,露出了更为立体英挺的五官,深邃的眼睛里却不再是戾气和疏离,而是拥有包容一切的温柔。

原来他们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时光。

他和江宇山看过黄山动人心魂的日出,踏过充满泥泞被暴雨淹没的Q大,呆过昼夜不息刷试卷的图书馆,奔赴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场,依偎过生死时最难捱的悲伤,经历过生命中每个重要的时刻,直到变成如今的模样。

沈宁凝视着镜子里江宇山的双眼,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江宇山,我的意思你懂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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