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那刺痛只是一瞬,白鹿歌就将熊掌拿开了。北昌如获新生,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只是被熊掌按了一下,实则连皮都没破。
白朔邪不屑笑道:“瞧瞧你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黄花大姑娘被毁容了还没你哭得惨呢。”
“你们,你们竟敢……”
话没说完,白鹿歌就将熊掌狠狠砸到了北昌的身边,吓得北昌浑身一缩地把话咽了回去。
“北昌,算你运气好,少将军我今日就吓吓你,不动手。但我可告诉你,今日之后你还敢找我们的麻烦,还敢留在学士院。我就把你的命根子剪断,塞进你的鼻孔里,就用这熊的指甲来剪,明白了吗?”
白鹿歌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咔嚓一刀砍下一只熊指,血淋淋地在北昌面前晃了晃。
北昌害怕得闭上了眼睛,此时也不敢再耍威风,只得是连连点头。
说到底,即便白鹿歌对北昌和安九鸣恨之入骨,恨不得把这两人乱刀砍死。但她依旧清楚,若她真是弄伤了北昌,不仅是她和霍麓展脱不了干系,恐怕还会连累阿承。
更何况,安九鸣才是真正可恶到极致的那个人。北昌再如何,其实也就是安九鸣的傀儡,挡箭牌罢了。
正当这时,他们来时的方向终于传来了滚雷似的马蹄声。
“就是这儿,好大一头熊!那熊王发了狂,我就只好赶紧来搬救兵了……”安九鸣此时终于跑了回来。
瀚王赶在最前,策马快步冲了上来。到底是自己的嫡长子,既便再草包也是心肝儿啊。此时一眼瞧见北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像是受了重伤,瀚王便觉心痛不已。
“昌儿,你怎么样啊,别怕,父王来了。太医,快过来给太子瞧瞧!”
“父王……”
北昌看了看瀚王身后跟来的众诸侯,顿觉自己哭哭啼啼实在有些见不得人,便硬是将泪水憋了回去。
“父王,儿臣无事。儿臣杀了这熊王,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瀚王一听,再看那野熊壮硕的尸体,眼里迸出惊喜赞赏的光来。众诸侯臣子更是讶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不过众人脸上大多都是质疑之色。
“好啊,不愧是寡人的昌儿!”
“父王过奖了……”
白鹿歌暗暗翻了个白眼,懒得出言辩驳。
但偏生这时,阿承却嗤笑一声:“不对吧,太子殿下。这熊分明是我与霍公子联手击杀的,你不过就在它快要咽气的时候补了一剑,还被它反抗拍断了腿。怎的就成了你猎杀了这熊?”
北昌脸色一白,适才被白鹿歌逼迫的屈辱又涌上心头,化作了愤怒。他只知说什么也不能叫尤夷人抢了风头。此时瀚王来了,他自然有了底气,遂一本正经地骂道
“好你个小小护卫,竟敢口出狂言!霍麓展弹瞎了那熊王的眼睛是不假,但你分明是在一侧保护你的主子。这熊王分明是本太子一手击溃,你还想巧取豪夺不成?”
白朔邪道:“适才是我在一侧保护拓跋亲王,阿承自然有空与熊厮杀。”
安九鸣一转眼珠,附和道:“胡说!瞧瞧阿承这副样子,一身干干净净,也好意思说你跟这熊王有过搏斗?那霍麓展和白鹿歌一脸狼狈,一看就知是被这熊王逼得走投无路。就凭你们几个,能猎杀得了这熊王?我可不信!”
“不错!父王,他们歪曲事实,想要抢夺儿臣的功劳,欺瞒于您。这可是欺君大罪!”
瀚王面色一阵僵硬,抬眼打量了白鹿歌几人一眼。
打心眼儿里,他自然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虽说他相当希望是北昌猎杀了这头野熊,但是就来时的那个景象和扎在野熊身上的箭簇来看,他也能分辨得出事实如何。
可是众诸侯就在身后,他总不能当众拆穿北昌啊。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太子,若真传出夺人功劳的说法,那不仅是北昌,连着他自己的颜面都挂不住。
霍麓展打量了瀚王的神情一番,心下略微发沉。再看阿承,却是一脸好整以暇,丝毫不觉紧张。倒是那拓跋骋,手足无措立在一旁,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脑中飞过千丝万绪,最终尘埃落定。
他忽地抬手抱拳:“启禀君上。若说欺君,臣下与白鹿姐弟自甘领受。但并非是为争论谁猎杀了此熊,而是臣等早已察觉,拓跋亲王并非那位公子,而是这位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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