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诸侯哗然,再看瀚王的脸色,更是黑得犹如焦炭。

“你说什么?霍麓展,你是疯了不成?”北昌怒道。

“君上明鉴,适才猎熊时,这位阿承所表现出的箭术无与伦比。除却此人,臣下再未见过能同时射出两支箭簇的人。且白鹿与他相谈甚欢,言语间发觉他谈吐不凡,故而早已知道了。”

白鹿歌根本不知道,此时被霍麓展这么一说,只觉后背一紧。但见霍麓展眼神犀利,她也只能赶紧点头:“是,臣女早已看出来了!”

阿承看了看霍麓展,忽地笑道:“霍公子,若我说我不是呢?”

“是与不是已一目了然,只看亲王承认与否罢了。”

一名武将哼道:“这真假亲王的事可不能开玩笑。知情不报便是欺君,蓄意隐瞒便是不敬!你们尤夷人,莫非都是这样的奸诈之徒?”

“这分明是霍麓展信口雌黄,怎能当真?依我看,就应该把这个尤夷护卫和霍三公子一同重惩!”

一旁的“拓跋骋”闻言脸色大变,“咚”地一声跪倒在主子面前,将腰间象征亲王身份的鹰羽金刀高举过头顶。

“少主,您就别隐瞒了!这瀚朝太子和那个安九鸣,对您如此无礼且嚣张,如今这瀚朝臣子还敢出言声讨要重惩于您,阿承实在看不下去了。您身份尊贵,岂能受这等委屈!”

这一跪,看得安九鸣和北昌皆是目瞪口呆。两人先前还胜券在握,此时只觉头顶愁云惨雾,将有大祸临头。

“你啊你啊,啧,就是胆子小了点儿。”

拓跋骋接过金刀,在手中悠闲地转了两圈。

“都说这大瀚朝是礼仪之邦,本王奉王兄之命前来与瀚朝交好,领教这南国风光。却不想一来就叫我看见北昌太子这副小人嘴脸,还有安公子溜须拍马的绝佳本事。本王实在佩服!瀚王陛下,小王钦佩您的君王风范,也欣赏贵国年少英才的风姿。但对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却实在觉得看不入眼。”

一诸侯道:“你们尤夷也是泱泱大国,岂能用这种手段来面见我大瀚君王?这分明是愚弄我等!即便你是亲王又如何,凭什么对我大瀚太子指指点点?”

“侯爷此言差异,小王早在来的路上就已做过多番调查。听说瀚朝安氏位高权重,太子更是一代英杰万人之上。故而小王自是想跟安公子和太子殿下结交好友,但又觉得以亲王身份未免落了俗路。这才隐瞒身份,只为求个交心罢了。却不想,传闻与现实相差如此之大。”

这番话说得底气十足不卑不亢,既便面对众目审视,也丝毫没有畏怯之意。瀚王面容抽搐,既不想坐实儿子巧取豪夺,又不想在拓跋骋面前落下徇私的骂名。

事关一国颜面,只能是两害相较取其轻了。

“混账东西!”瀚王暴怒挥手,一巴掌抽在北昌的脸上。

这一下可谓是惊天动地,叫在场众人皆看傻了眼。北昌更是被打得眼冒金星,愣在当场一动不动。

“猎不到熊无伤大雅,可你这逆子,竟偏生要抢他人功劳。殊不知何为君子,何为小人之道。今日幸而是有拓跋亲王在场主持公道,如若不然,岂非要叫我大瀚后辈英才白白承冤?”

“父,父王……”

“住口!你与你表哥都是一样,丢人现眼!至此还想有何狡辩?”

拓跋骋看了白鹿歌一眼,又接着说道:“除却今日猎熊一事,小王还调查得知。太子和安公子欺压同窗学子,射伤了一位名叫单驭的少年英杰。不仅如此,还因地位出身之便,免去了责罚。虽不知内情究竟如何,但如此徇私枉法的事,放在我们尤夷可是绝计不会出现的。”

“哼,拓跋亲王这话说得好慷慨。怎的我大瀚朝的事,你也管得如此之宽?”一名诸侯怒道。

“世间不公不义之事如此之多,小王岂会事事都管呢。只不过是敬仰瀚朝国威,故而多留意了一些罢了。自然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小王也不过是多嘴一句而已。”

白鹿歌忍不住插嘴道:“这岂能说是多嘴?这些事做与没做,太子自己心里有数。除却这些,我妹妹白若然无故受辱,清白被损,也尚未见他有何愧意呢!”

“大胆!君上面前岂容你妄自多嘴?”瀚王近侍斥道。

一直沉默在后的奕峦君上前一步:“公公何必如此急于出言责骂?我倒是觉得,拓跋亲王坦率直言,是个有血性的好男儿。”

两人目光一对,相互客气地拱手作揖。电子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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