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封作二级画师,韩府自上到下皆是喜气洋洋,不仅是韩老夫人,就连韩远桥也是红光满面,还亲自备了重礼,感谢月影先生对女儿的教导。
只有在百合院里,气氛却有些紧张。
“姨娘,祖母说了,我的婚事自有父亲和祖母安排,您就别乱插手了。”韩晓月这几日被柳姨娘念得不胜其烦。
“晓月,你以为这满府上下,谁能为你打算?”柳姨娘见女儿不买账,气道:“那二姑娘不就是得了个画师的称号吗?你看着这几日满府上下,哪一处不上赶着巴结她们迎香院?”
说着,柳姨娘又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看把他们眼皮子浅的!做画师能有什么大出息?叫我说,女孩家还是要嫁得好!”
边说,她边走到韩晓月坐的乌木短榻旁,挨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姨娘这次费了好大的人情,花了许多银子,还麻烦你舅舅做担保,帮你说通了北河伯府家,他们家的二公子是嫡次子,虽不袭爵,但你若是嫁过去,这一辈子一定是吃喝享用不尽的......”
韩晓月越听越烦,募地站起,道:“姨娘少跟我说这些!”
柳姨娘见女儿不听她的,也是气恼不已,你不听我的就等着嫁给哪个穷酸书生吃苦去吧。”说完,便不再理会她,只留韩晓月一人留在房中。
这几日因为二姐当上了画师,全府上下上赶着奉承,她看在眼里,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听祖母父亲安排,必是找一个寒门书生让她嫁去,这一辈子会怎么样她真是忐忑。
而北河伯府呢?她在柳家见过北河伯夫人,那种审视、轻视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让她不禁浑身一震,不要,她不要过这样过的日子。
那她该何去何从呢?
大安画院坐落于城郊,整座画院背山临流,松色翠密,即使在冬日里也是景色宜人。
亦君一边观景,一边跟着画院执事。今日是她来画院报到的第一天。一大早,祖母便派人准备了马车,不多时便到了。到了画院门口看到了好几个面熟之人,一一打了招呼,一同进来了。
来到胜景堂一旁的落影厅里,一位面色红润,精神不错的老人正坐在上首,等执事安排来人依次坐下。老人才开口道:“各位同僚,我是原画院院首苏暮。”
一众人闻听此言纷纷起立行礼,苏院首摆手道:“大家莫要多礼,请坐。”
“今日请众位先来这个落影厅闲话,主要是跟大家说说心里话,也向各位交个底。”
亦君听此话风,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继续听着。
“本画院共设三个画种:人物花鸟画、盛世风景画、佛寺壁画。人物花鸟画主要负责宫内贵人的画像起居、游玩时的画像和贵人喜欢的花鸟等画,由沙院师管理;盛世风景则需根据皇上的要求,画出气势盛景,不过这一般需要长卷,需多人合作而成,由张院师管理;而佛寺壁画,顾名思义,主要画的是佛像壁画,就由金院师管理......”
亦君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这画院听着神气,却没想到就是个为皇家而设的私家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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