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偷偷倒掉了!每一次我回来慢一点,没有一直盯着你,你就这样做!你中的是七杀堂的剧毒,就算你是万毒不侵的乌蛊心,也有得难受,”羡花红气得攥紧拳头,转过头去,“唉,那我再去煎一碗。”
“她喝了。”祁星阑长臂一伸,拦下她,“我亲眼所见,她的确没有倒掉。”
“真的喝了?还喝得那么快?!”羡花红有些惊讶,但祁星阑总不至于骗她。
祁星阑点点头:“真喝了。”
羡花红捂住心口:“啊,这就是爱啊,爱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苦涩的药汤,爱的力量就是无穷尽啊!!”
燕逐月双手掐腰,怒不可遏地阖上双眼,娇嗔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两个不受欢迎的人被撵出门外。
燕逐月垂眼看到桌面上的小纸包,指尖调开后发现是几颗圆滚滚的糖渍青梅,挑了一颗,捏起来,贝齿张开,在青梅上留下齿痕。
挺甜的。
——
入夜,燕逐月却辗转几番,入睡不得,却不是因为身上的毒。
她修习魔功,自幼在蛊池里锤炼,一颗孱弱的心脏虽被拱穿了千疮百孔,成为万毒不侵的乌蛊心,自从误杀奶娘之后,更是修成断情绝爱的淡漠脾性。
如果没有祁星阑就好了,她的生活轨迹将一直这样下去,作为属于婆娑门的一把绝情刃,她心中绝无其他,冰冷地斩断所有。
此时却觉得无比落寞。
燕逐月出了门,走入小花苑里。
花苑里,一人手执灵剑,身若翩鸿,婉若游龙,一手剑法舞得洋洋洒洒。
这才是她啊,灵崖山的剑痴,内心纯粹到极致,除却一剑,再无其他。
这样一个人,到底为何来纠缠自己呢?
燕逐月望着祁星阑修行剑术,出神了片刻,足尖微触地面,赤色纱裙如同花般在空中绽放,直接一个翻身下了长廊。
“叮——”魔刃“悲悯”铮鸣出鞘。
“祁星阑,与我一战。”燕逐月迎着她的剑锋,飞身而去,“要尽全力。”
祁星阑提起气足尖向后滑去,侧身躲开那一击,收剑回鞘,“别闹。”
祁星阑看着她:“你还有伤。”
“这点毒,对我算不了什么…”燕逐月手中魔刀尚未归鞘,手腕转动,刀刃舞出月牙般的弧度,“许久没和你打过,有点寂寞。”
祁星阑不想和她打,自己是来追她的,又不是和她对练的,她后退半步,“不行,我现在不想对你出鞘。”
“而且那么晚了,你来这边做什么?”
燕逐月:“我睡不着。”
“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聊聊吧,”祁星阑扬起左手指向一旁长廊,“去那里坐着再说。”
接着补充了一句,“今晚别喝酒了,喝茶吧。”
都不会喝酒,就别喝了。
“关于今早遇到刺客的事情,你可有想法。”祁星阑执起茶壶,给自己和燕逐月倒茶,“对方能轻而易举地进入婆娑门,还要对你痛下杀手,我怀疑他们有内应。”
“是挺蹊跷,今早开会,唯独没有通知我,”燕逐月拿过茶杯抿一口茶,“像是支开了所有人,然后来杀我。”
祁星阑接着说:“你可有怀疑的人?”
祁星阑垂下眼眸,长长眼睫微微颤动,这番询问,正好可以套出他们婆娑门的组织关系,“你师尊之前来看过你。”
燕逐月持杯的手微微颤抖,“她可有说什么?”
祁星阑淡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关心你罢了。”
顺便警告她离燕逐月远一点。
“还有腾蛇长老,”祁星阑眉头轻皱,似乎在思索什么,“他倒是奇怪,只问过羡花红,教中损失如何,却没问问你伤得怎样。”
燕逐月垂下眼睫,似乎有些犹豫,“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腾蛇长老和我师尊苍狼长老向来不和,我虽然是圣女,是婆娑门的明面上的支柱…”
却没有全部的决策权,婆娑门教中的重大决策全由长老会决定。
燕逐月隐去了下一句话。
祁星阑:“会不会是…那个腾蛇长老?”
燕逐月摆摆手:“这倒不会,他们好像是师兄弟,从创教开始就一直一起,断然不会做出不利于婆娑门的事情。”
祁星阑:“那荣华呢?”
那个刚扎了她半天的女人,看起来还挺有地位的。
“她啊…”燕逐月勾起唇角,浅浅笑着,“更不可能啊…”
“容华是我师尊和腾蛇长老的小师妹,你别看她长相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太婆。”
——
祁星阑从那晚过后,几乎每一天都在关注燕逐月房间的动静。
燕逐月的毒好的很快。
两周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燕逐月房里翻了出去。
祁星阑收敛气息,悄悄跟了上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