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好好先干吧。”桓风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脸来，认真的说。
“你不会骑驴找马吧？”竺凯试探的问。
桓风没有回答，于是两人都沉默起来。桓风望着窗外。出租车飞驰在高架路上，昏暗的路灯不断向后退去，成千上万幢各种形状的建筑在夜灯映红的暗淡的夜色中矗立。车轮发出沙沙的响声。他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竺凯觉得头昏头疼，差点要睡着了。他时而抬起头来，那双因为酒精作用而迷乱的眼光透过厚厚的眼镜片，他看见所有的灯光都是模糊的，重叠的，游荡的。他努力集中视线的焦点，努力寻找着大街上的任何一个标识来辨别现在行驶在哪一段路上。他渐渐认清了一些路标和建筑物，总算知道身处哪一条路上。他暗自思考了一下，再次肯定自己是能够独自穿过那片城中村，独自可以回到出租屋的。想到这里，他清醒了一下。他知道出租车正行驶在田林路上，很快就要到乔家塘村。
“是的，我是可以独自回去的，我没有醉。”一个声音在说话，竺凯觉得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乔家塘到了。”过了三个红灯后，司机把车靠在一条脏乱的路边上，回头毫无表情的望了一眼后座。
“喂，到了，竺凯，到了啊。是这里吧？”桓风拍了拍不出声的竺凯，因为他睡着了。“你到底醉了没有啊？要不要我送你上楼去？”
“到了？啊，真到了，那好，我先下了，让你送一趟，谢谢了。”竺凯推开车门，走下车，摇晃了一下，站稳了，对桓风摇了摇手。
“喂，你行不行啊？”桓风差点要下车。
“行，没有醉，你走吧，我没事。”竺凯摇摇手，把车门推上。车门发出“砰”的响声。
“喂，你轻点啊，关车门要那么大的力吗？门撞坏了。”师傅摇下前窗，把脑袋快要伸到副驾的位置，愤怒的望了望站在路边的竺凯，大声说了一句。显然他很生气，好像很心痛他的车门。
竺凯回过头来，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用困惑的表情看着师傅。
“我说，你关车门轻点啊，你以为是这你家的房门啦？”看着有点糊涂的还不明真相的竺凯，师傅觉得对方根本就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更加生气了。
“师傅，对不起，对不起，他酒喝多了，用力不晓得轻重，抱歉，抱歉。”桓风赶忙对师傅道歉。他挪到靠窗的位子上，摇下玻璃窗，对竺凯说：“喂，我说老兄，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噢，抱歉，抱歉，抱歉。”竺凯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弯下腰来，对车的师傅不停的挥手，连声道歉。
师傅瞪了一眼竺凯，啥也没说，转过头去。桑塔纳的发动机立即发出轰鸣声，出租车像一头发疯的牛，呜的一声就蹿出去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忽闪忽闪的路灯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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