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孩子,怎么还不楼。”闵清在客厅来回走动,时不时往楼梯口看,“刚刚楼上摔东西的声音,你听到没啊?”

“温明辉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一天到晚抓这个报纸有什么好看的!”闵清气得胸闷,扭头坐在沙发上。

温父:“嘿,奇了怪,我看个报纸招你哪了?”

“你说呢?温明辉,你平常不是最疼女儿吗?这会你怎么坐得住了,你就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还不信了,他还敢在我们家欺负阮阮不成?你这么不放心,你自己上楼瞧瞧去。”温父气愤的把报纸往实木茶几上一扔,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好心情的人,更糟了。

“你——”闵清被丈夫气得要命,女儿女婿在楼上,她怎么能上楼,多尴尬啊。

闵清顺了顺气,抬手招来林婶,“林婶,你先前去楼上浇花,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她是听到了一些。

两人好像好在争吵,姑爷倒是没发什么特别大脾气,向来性格温和的温阮火气挺大的,说什么其他女人,具体她没听清。

这些话,她不能乱说啊,夫人一向紧张温阮,这要是一个不慎造成什么误会,那还得了了。

正当林婶犯难,楼梯口传来动静。

温阮和贺宴辞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温阮在贺宴辞身后,小声跟他说了个什么话。

贺宴辞顿步,扭头回应了她一句,不知道应了个什么,温阮一瞬变脸,怨念的瞪他好几眼。

贺宴辞清冷的面上有一丝不难察觉到的笑意,他单手抄兜,长腿往楼下迈步。

温阮原地抓狂一阵,迈着小步子优雅下楼。

两人之间互动的一系列小动作,闵清都看在眼里,心里那些担忧放下不少。

闵清淡笑的看着一前一后来沙发区的两人,心里欢喜。

贺宴辞恭敬喊人,“妈。”见温父进厨房,“我去给爸搭把手。”

闵清脸上的笑容堆了堆,欢喜的叮嘱,“你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不用太帮你爸,陪他说会话就行。你想吃什么尽管跟他提,他乐意下厨。”

“......”贺宴辞低头拳头抵在薄唇边缘缓解无形压力。

温阮在他们身后默默地吐槽,哪里乐意,还不是在老母亲的威逼下不得不下厨。

贺宴辞的视线在温阮身上落了落。

温阮撇开头,不看他。

贺宴辞唇边漫过一丝极淡的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挽至小臂,举步进厨房。

贺宴辞进了厨房,闵清睐温阮一眼,“又闹什么别扭。”

温阮余光从贺宴辞挺拔的背脊上收回,抿笑,“妈,你之前不是说男人就不要太给好脸色吗?怎么在贺宴辞这里你就成国际双标了。从小你就偏心贺宴辞,我都怀疑他才是你和我爸的儿子。”

闵清扬手打了温阮一下,“胡说八道,我对宴辞好,还不是因为宴辞对你好啊。”

“他哪里对我好了。”温阮娇嗔一句,她真没看出来,刚刚在上面还欺负她,一板正经的拿她得宝贝漫画调侃她呢,喜欢捉弄她还差不多。

闵清笑笑,没回温阮这个问题。她拉温阮的手,摸到温阮无名指的戒指。

温阮回家时十指空空的,闵清那时候也是因为这事判定两人感情不好,哪有结婚没几天就不戴婚戒的。

“我就说宴辞给你带了什么好宝贝上楼,原来是戒指,怎么不戴那枚婚戒了。”

“婚戒太大了,压手指,难受就换了一个。”

“挺好的。和宴辞手上的戒圈更般配了。”闵清笑道。

闵清不点破,温阮压根注意到这事,贺宴辞的婚戒好像是个款式简单的戒圈,现在她的也成戒圈了,还真挺搭了。

闵清拉温阮坐在身边,“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讲。你们结婚前宴辞来我们家下聘后的第二天,他将公司个人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交到你爸手上。”

“?”温阮惊讶,她之前和贺宴辞谈得好好的,两人不要扯什么利益和财产,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他还答应了啊,怎么还把股份拆出来了?

“你贺爸也送了一份大礼给你,澳新街好几个旺铺,万嘉壹号那边的别墅,也划了两栋给你,还有一些稳健的证券,你贺爸的意思留给你和将来的小东西。”闵清的视线落在温阮平坦的腹部。

“......”温阮大概明白了,催婚任务完成,接下来该催生了。

“你不要太慌张,爸爸妈妈不催你们,先过好二人世界,两个人的感情处好了,比什么都好。贺家那头给你压力,妈妈帮你扛。你贺爸这份礼,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找个适当的机会退回去,至于宴辞的那份,我跟你爸先替你收下了。”

“......”温阮张了张嘴,想说贺宴辞那份也不要,这样她老母亲又该担心。

还是找贺宴辞私下谈吧。

温父掌厨,贺宴辞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

“前些日子,某些人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好一阵。”

“都不是些上的了台面的,我早有准备。”这些年,这些人没少整幺蛾子,贺宴辞早习惯了,压根没把这些个跟跳蚤似的放在眼里。

“你心里有数就成。”温父斜贺宴辞一眼,“凡事不能自负,更不能掉以轻心。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的尽管提。”

“嗯,我不会跟爸客气的。”贺宴辞把洗好要下锅的蔬菜递给温父。

“你倒是真没客气过。”温父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婿,“把项目做好才是最重要的核心,都是有关人命千万家性命的事,不能马虎。我对你公司的检测标准,国检那套标准我用得不顺手。别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我还没对你动真格。”

“......”贺宴辞淡笑,“您要再使出您的绝招,我只能去跟您抢人了。”他公司科院那边提起医药.局无一不头疼,跟他反应数回,这些人在故意找茬,鸡蛋里挑骨头。贺宴辞明白,这是温父特意交代要对他公司高标严格检查,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情,难免有疏忽的时刻,高标准的检查有时更是保护层。

“年后,我还得让手底下那群崽崽,去你科研院坐坐。”温父不客气瞥他一眼。

“......”贺宴辞摸了摸鼻尖。

“上年你提的那事。你徐叔那边没问题,欧洲原产权在肆铖手上。今年肆铖会回京,应该会待一阵子,你俩聊聊这事。”

“谢谢爸,让您费心了。”

“我就搭根线,具体看你跟肆铖怎么谈。”

“厨艺怎么样?”

“还勉强。”

“剩下交给你了。”温父解开围腰撂了担子。

“......”贺宴辞。

吃完午饭,温阮和贺宴辞从温家离开,司机驱车到疗养院看温老爷子。

“贺总,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都快赶上她爸了。

贺宴辞将温阮捞入怀里,低头含了含她的唇,“贺总贺总的喊上瘾了?这么想做我公司员工?一会儿我就让助理给你安排职位,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喊我贺总了。”

“......”

咳,她没别的意思,顺口喊的。

宴辞哥哥她是喊不出来了。

老公,更不可能,唯一喊过老公,有那么几次,还是被迫的。

她更好奇,去贺宴辞公司上班的职位,“不懂就问。贺总,我去你公司上班,你给安排什么职位?”

贺宴辞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深眸微眯,“你说呢。”

温阮双手勾住贺宴辞的脖子,指腹轻轻蹭他的脖颈,声音娇软,“不知道呀大么?”

贺宴辞捉住温阮不安分的小手压在肩上,低声说,“能管老板的工资大吗?”

温阮抿笑,“大。”

司机在前方驾车,温阮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动作,她扭了扭身子从贺宴辞怀里出来,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贺宴辞没拦她,手肘支撑脑袋看她,回她的问题,“在国外那几年经常会下厨,严钺厨艺也很不错,”贺宴辞话还没讲完,温阮盯着他身侧下方,一瞬不瞬的,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温阮盯那枚戒指,她当时上车随便丢了丢,卡到这里啊。

温阮一点点挪动身体,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够到卡在座位之间缝隙里的那枚婚戒了,温阮眼看就要摸到缝隙里的戒指了,手突然一只大手攥住了,以一种动作扭曲的姿态被贺宴辞抓了包,他淡笑,“还想我抱你?”

“......”呵呵,想多了,温阮另一只手悄然,哪知贺宴辞的大手又先温阮一步,摸到温阮想要摸的那么戒指,“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温阮心头一跳,尬笑,“诶,怎么在这里呢,我也奇怪啊,哈哈哈哈——”

温阮被贺宴辞无声地瞧得莫名心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我找了很久,没想到在这里被你找到了,你真棒。”

“呵,难道不是你赌气丢的?”贺宴辞眉峰轻挑。

“怎么可能,我赌什么气。”拒不承认。

贺宴辞那种意味深长的笑,让温阮头皮发麻,言辞凿凿,“不信你问远叔。”说话时,抬头往后视镜看了眼。

司机在前面笑着应和,“是,太太今早找了许久,没想到被先生找到了。”

“......”

贺宴辞就知道到小姑娘收买人心这块就没输过,从小到大周围的人,谁不为她讲话,他暗自叹了叹气,摊开温阮的小手,鸽子蛋放入她手心,将人揽到身边,低头惩罚般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低声说,“自己的东西别乱丢,要学会好好保管。真弄丢的也别找了,再买。”

这话说得,好像还有故意丢这事似的。

温阮指腹触了触自己的唇,生疼的感觉还在,狗男人下口真重,一点都不留情。

疗养院有一段距离,贺宴辞放开温阮,靠车座后背,闭目养神。

温阮怕打扰他休息,跟他离开了一些距离,她偏头看车外。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暖洋洋的。

温阮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贺宴辞车位边缘的镶嵌式边柜开关把手很有意思,是个九宫的魔方,来来回回的玩了几把,没再觉得有什么意思了,她拉开柜门整整齐齐的一排书,有医学类也有财经的,旁边还有几本法文小说。

温阮没想到贺宴辞这里还能看到小说书籍,是崭新,一看就知道没翻过。

温阮有看书的习惯,什么书都能看的进去,很快安安静静地看书。

贺宴辞并没有睡,余光一直都留在温阮身上,看她在做什么,她捣鼓了他的边柜开关一会儿,之后她打开内设的小桌子,兴致勃勃的抱起一本书看,很乖巧的占领一小块地方。

安静温和又乖。

挺好。

贺宴辞本身是不看小说的,知道她喜欢,昨天让人买来放车上的,她坐车的时候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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