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程家非常热闹。

缓缓打开的铁门后面是琳琅满目的车子,它们正整整齐齐地散落在中心湖旁。

程储与嘉蓄一起下了车,管家先生脸上都是笑容,指引他们到了一处庭院。

程太太正和几位女士端坐在太阳伞下,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聊着天,不知说到什么,程太太掩着唇直笑,一双美眸都笑弯了。

程储和嘉蓄一出现,众太太们都愣了一下。

都说贵气养人,今天到场的基本上都是俊男美女,不过,眼前的两人走在一起,实在是过于养眼。

目光交汇的瞬间,着实有些惊艳,尤其是嘉蓄脸上挂着的那一抹迷死人的微笑。

坐在程太太右手边的女人眼中的光芒更是超过了脖子上的珠宝,她问道:“这位是?”

嘉蓄笑着望向程储,想看他如何介绍自己。

程储淡淡道:“我的秘书,伯母。”

这秘书又年轻又漂亮,修身的衣服下隐约透出完美的身材轮廓,金边眼镜下的那双大眼睛含着笑,有一点点野野的味道。

好看的东西往往引人注目,有几个太太正感兴趣想要发问时,程太太笑吟吟地吹了吹咖啡,笑着抿了一口,“小储,你爸爸和叔叔正在山上打球,去陪陪他。”

“没事的,”一位衣着素雅的太太轻笑道:“小朝和小晚都在呢。”

说话这位是程越的母亲,是程储的婶婶。

程晚是程朝的妹妹,是程储的堂妹。

“程越呢?”

程越的母亲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小越他正在陪贝蓓呢。”

“对了,”程太太拉起对面一位漂亮女士的手,“这位是贝蓓的妈妈,你伍阿姨。”

“小储,你好。”伍太太笑得有些谄媚, “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程储客气地冲她点了点头。今天的聚会目的非常清晰了——介绍伍家人给程家人认识,至于地点放在老宅,极大可能是爷爷那边给予的尊重。

他这么想着,就听到花园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波浪般的金发披在身后,伍贝蓓挽着程越从花园里的石子小路走了出来,笑起来牙齿洁白,落落大方。

程储看了他们一眼。

四目相撞的瞬间,伍贝蓓的眼神变了,她身形一滞,挽着程越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这个举动让程越的眸色加深,双眸中的笑意黯淡了不少。

程储却什么都没说,他移开了目光。

这时,嘉蓄双眼望着山上绿油油的草皮,扯了扯程储的袖子,“我想去打球。”

程太太上下打量了嘉蓄和程储一番,“衬衫西装的怎么打?”

程储在老宅住过一段时间,二楼的房间里存着一些休闲服,他说道:“那我去换身衣服。”

嘉蓄拉着程储的袖子不让他走,“那我呢?”

“你等我一下。”

程储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一封郑查发过来的文件,就先进了屋。

“小嘉,一只手就不要打球了。少动动,手才会好的快。”程太太见嘉蓄情绪有些低落,笑着走到他的面前,“来,坐下来吃点东西。”

嘉蓄坐到了程太太的身边。

程太太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右手边,关怀道:“工作忙吗?”

“不加班都做不完。”嘉蓄喝了一口未来丈母娘的咖啡,“没想到工作这么忙。”

程越的母亲一直对秘书这个职业有偏见,他的老公多多少少和那些漂亮的女人有一腿,就算嘉蓄是个男的,也不妨碍她的认知,她笑道:“做秘书的,手都坏了一只,怎么端茶送水送资料?”

这话说的有些刺耳和刻薄,程越却一点都在意,他拉着伍贝蓓挨着伍太太坐下,搂着母亲笑了笑。

嘉蓄也一点都不往心里去,他看着程太太分出一块巧克力慕斯放在他的手边,“尝尝。”

用叉子吃了一口,嘉蓄甜笑道:“真好吃。”然后,他看了一眼傲慢的女士,“最近我的生活和工作确实有障碍。”

话音刚落,他便一本正经指着程越道:“都是他打的,我替程总去送资料,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门就看到朝总和越总大打出手。”

世界上最流行的八卦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一半靠想象。

程越的脸瞬间就黑了。

简直是胡言乱语,明明是他自己撞门上的,怎么一言不合赖自己身上?就算有关系,也是和程朝有关。

见周围的长辈脸色有了变化,程越赶紧从背后按着嘉蓄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商量,“嘉秘书,别开玩笑了,又不好笑,是不是想打球?我带你去。”

闻言,嘉蓄停住了他的胡说八道,“那行。”

两人站起来,嘉蓄礼貌地和程太太告了别,就跟着程越走进了屋里。

“这孩子长得真好。”

说话的人是程朝的母亲,她的眼睛一直停在嘉蓄脸上,看都没看伍贝蓓一眼,忍不住道:“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程太太放下手中的杯子,诧异地问道:“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想想。”程朝的母亲似乎陷入沉思。

伍贝蓓的手抓紧了裙子,白色的面料被捏出一道一道的褶皱。明明今天的主角应该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嘉蓄这个人抢占了风光,就因为他是程储带回来的吗?

跟着程储就不一样吗?

跟着程越就那么不受待见?

从记忆里回过神来,程朝的母亲难掩震惊道:“是淑瑶,他长得像淑瑶啊。”

程太太的呼吸停了一秒,“淑瑶?”

“他叫什么名字?”

“嘉蓄。”

“嘉?那他是嘉士泽的孩子?”

嘉士泽,听到这三个字,年纪稍长的女士都愕然地张开了嘴巴。

国际船王的名字。

说是船王,海陆空三大领域他都占据,航线遍布全球,员工遍布世界。

“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和人。”这是十年前,社会对他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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