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伸个懒腰的时候,上官欣已开始梳妆,快速用完早膳后,便带上喜鹊,以闲逛的姿态开始打探府邸的情况。
很快二人才发现,在这个府里根本不需要这么紧张,因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根本没有人来关注他们主仆二人。亦或者说,大家也不敢去贸然挑战当家主母。
主仆二人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
春天的微风吹来,虽然还有一丝冷,但已经有暖暖的气息了。几片桃花飘落,上官欣在桃树经过下显得分外妩媚。
主仆二人来到了水塘边,找了一个观景厅坐下,看着水面波光粼粼,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起来。
喜鹊悄悄地问道:“小姐,我觉得我们根本不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直接找官家问问,不就行了?”
上官欣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喜鹊的额头,嗔怪道:“你傻呀,我是女主人,问的总应该是重要的事情,总不见得问管家问:‘管家,我怎么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府啊?’”
“哦哦,这倒也是。你说这将军昨天彻夜未归,还是新婚的时候,真不像样子。不会真的像外面说的,整天厮混外室吧。”喜鹊嫌弃地说道。
“事情啊,总有两面。你说他不回来,可能是嫌弃我,可我也不用见他呀?而且只有他不在,我才有机会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如果他回来了,我可怎么出去呀!”
“好吧,你们是打算各玩各的呀!”喜鹊啧啧地说道。
“喜鹊大人,您就别操您那个小小的心了。本小姐我对一切尽在掌握!这么多年了,我有让你失望过吗?”
“这倒是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将军怪罪下来,你可要保我哦。”
“放心吧,什么时候我没有罩着你。”上官欣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拍了拍喜鹊的肩头说道。
“小姐,你快看!”喜鹊顾不上欣赏上官欣得意的样子,轻轻戳了戳上官欣,朝后门那边努了努嘴。
二人远远看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夫人,带着一个丫鬟,要从后门走出去。
“赵姨娘,您这是出门啊!”门口一位老年佣人点头哈呀地打着招呼。
“嗯,绸缎庄来了新布料,你帮我和丁管家说一声。”说着,女人扶了扶头上那朵大而俗艳的芙蓉花。
老佣人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两个铜钱,眉开眼笑地应道:“得了,您走好。”
“喜鹊,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三个妾中的一个。”
“这什么将军啊,府中有妾,府外还有外室。我呸!”喜鹊轻轻地啐了一口说道。
上官欣脸上飘过一丝不悦,转而心想:这与我何干,于是接着和喜鹊说道:“我们先别管这个。我看了一个早上了,加上昨天的观察,我发现因为这个府邸常年没有将军,也没有夫人,所以府邸进出还是比较宽松的。你带上一些碎银,收拾一下,我打算吃好午饭后,出门。”
“您也走后门?”喜鹊好奇地问道。
“哪有当家主母走后门的道理,我要走的是前门。”上官欣胸有成竹地说道。
二人起身,装模做样地缓缓地朝自己屋子走去。
在快速用完午膳后,二人复验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后,由喜鹊毕恭毕敬地扶着上官欣,气定神闲地朝正门走去。
来到正门,上官欣目视前方,身体僵硬地一步步朝前走着,心里已经做好随时计划破灭的准备。
“夫人,您这是要出门吗?”门口的守卫行礼问道。
上官欣立马心下凉凉,还没开口,喜鹊已大声回道:“夫人觉得午膳不合胃口,打算出府去万悦楼看看。”
“是!”守卫连忙毕恭毕敬地让路。
上官欣那悬到喉咙的心放了下来,连忙攥紧喜鹊那吓得冰冷的小手,二人继续往前走着。还没迈出大门,只听后面丁管家大声喊道:“夫人莫走。”
上官欣和喜鹊想装作没听见,连忙往府外快跑,不料三五步就被管家拦了下来。
只见丁管家气喘吁吁地说道:“夫人,您出门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将军出门前特地关照,如果您出门,一定要带上两个小厮,听候差遣。”
“哦,你喊我是这件事啊!”上官欣尴尬地给自己打着圆场,笑着说道:“我想府内事多,就不想给丁管家您添麻烦了。”
“夫人您可折煞我了,快,丁大、丁二快跟上,好好伺候夫人。”
“是!”从丁管家身后冒出了两个十来岁的小厮。
“那丁管家留步,我和喜鹊快去快回。”上官欣客气地说道。
“欸,好好,夫人您客气了,如果有什么事,就让这丁大、丁二回来传个话就行。”
“好好,您回去吧。”说着,上官欣生怕再有什么变故,连忙牵着喜鹊的手,快步朝前走。两个小厮也赶快跟上。
主仆二人身板挺得直直的,可心里那是扑腾扑腾地,要再被拦住,她们的小心脏非得罢工了不行,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么容易就出了府门?!这意外惊喜能让她们快乐地要飞起来了。上官欣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没有密篱的遮挡,可以肆无忌惮地呼吸着喧闹街头的空气。
转过一个路口,这两个从未见过外面天地的孩子,也顾不得身后的家丁,欢喜得都走路都奔奔跳跳起来。
上官欣停下了脚步,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商铺人流,再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任凭风儿吹过发髻,在这一刻,不知为何,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了南宫皓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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